“太阳出来了吗?”扶萤轻声开口。
画绿微惊,笑着转头:“小姐醒了?是,天晴了,雪停了,外面的积雪在化了。”
扶萤扶着床架子便要起身:“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画绿急忙将她按住:“化雪是最冷的,您还是安心躺着,等外面的雪化得差不多了再出门也不迟。”
她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我昨夜发热了吗?”
“昨夜睡下没多久,小姐便又发热了,不过没前几次那样严重,喝了药便退了,一直到现下都无事。”
“那便好。”她顿了顿,又问,“表兄昨夜过来了吗?”
画绿突然一怔,脸色不大正常。
扶萤瞧出不对,蹙着眉头问:“是发生何事了?你这副神情?”
画绿深吸一口气,猛得跪下:“有一件事,奴婢不想瞒着小姐,只是小姐大病初愈,奴婢不敢说,小姐最好也先不要听,待身子完全好了再说。”
“好,你不愿意说必定有你的理由,那便等一等。”
“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画绿眼中又有些湿热。
扶萤以为是写春出了事,没再多过问。她还有些困,又昏睡了近一日,只起来喝过几次药,用过几顿膳,终于清醒许多,能下地走了。
雪积得厚,快有两日了,仍旧未完全融化,丫鬟劝过,她也不敢再出门,包裹得严严实实,披散着长发,站在门口往院里看。
什么都凋谢了,房中那一束梅花枯萎了,连洁白的雪也化了,变成了泥泞堆积在一起,有些难看。
她站了会儿,觉得无趣,转身要回房时,李砚禧在院门口出现,怀里还抱了一束刚折下来的梅花。
“哪儿来的?”她问。
“后面花园折的。”李砚禧缓步走来,腿瞧着便利了许多,没那样跛了。
扶萤转身朝房中走,淡淡道:“进门吧。”
李砚禧跟着进了门,将梅花放在她跟前的桌子上。
“去,将架子上那个白色的瓷瓶拿来。”她吩咐。
李砚禧将瓷瓶和剪子都拿来,也放在桌上。
扶萤拿了剪子,将花枝修剪好,插进瓶子里,往里倒了些水,摆放在常坐的罗汉床边上。
李砚禧看她忙完了,朝她靠近一些,弯身在她脸颊亲了下,又抱住她,低声道:“小姐瘦了。”
她没说话,往罗汉床里挪了挪。
李砚禧立即在她身旁坐下,捧着她的脸,伸着脖子去亲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