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大夫匆匆来了,扶萤手上的红已消得差不多了,她笑着道:“我都说无碍了,表兄太担心我了。”
“还是让大夫看一看为好。”方兰漳皱着眉道。
大夫看过,立即又收了眼:“只是轻微烫伤,不严重也不会留疤,抹些膏药便好了。”
“那便好。”方兰漳松了口气。
扶萤又道:“还希望今日的事莫要惊动祖母她们了。祖母年龄大了,近日又一直在操劳,我这只是小伤,不要吓着她老人家。”
大夫应了是,方兰漳院里的丫鬟与小厮也都应了声,退下去一些。
扶萤转头看向方兰漳:“表兄,我也差不多用好了,还劳烦表兄送我回去。”
“好,我去将那幅字给你拿上,再让人给你带些刚做出来的点心,你在此处稍待片刻。”方兰漳起身匆匆离去。
扶萤坐在原位,忽然朝一旁候着的丫鬟问:“方才那个不小心烫着我的丫鬟叫什么?她不会有事吧?”
“小姐放心,只是三十戒尺,不会有什么大碍。她叫席锦,是府中的老人了。”
“多谢。”扶萤眉头动了动,当即确认了,果然如她所想一般,这个席锦就是故意的。
她未多说什么,方兰漳送她回院,单独走了很长一段路,她也未告一句状,亦未将此事告知写春画绿等人。
晚上吹了灯后,李砚禧又凑过来问:“小姐今日和三少爷去哪儿游玩了?”
“在湖边转了转。”她闭目养神。
“三少爷又做些逾矩的事了吧?”李砚禧语气酸溜溜的。
扶萤一点儿也没听出来,仍旧闭着眼:“你们男人不都是这副德性?”
李砚禧生气了,不想再给她捏肩,转身就要走,却刚好瞧见那手背上的红点,紧锁眉头问:“这是如何弄的?”
“还不是方兰漳院里的那个死丫头。”
“哪个死丫头?”李砚禧捧着她的手继续问。
扶萤睁开眼:“就是他的那个通房丫鬟,叫席锦,她今日伺候我用晚膳,故意将乳鸽汤倒在我手上。”
李砚禧轻轻在她手背上吹了吹:“疼不疼?”
“现下不疼了,就那几个红点,碰了便疼,不碰便不疼。”扶萤支着脑袋,不屑道,“那死丫头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呢,不就是为了试探我,看看我是不是个好欺负的,若是能将事闹大,让祖母和舅母知晓我大晚上还在表兄那儿就更合她意了。”
“小姐等着,我明日便教训她去。”
“如何教训?”扶萤饶有兴致看着他。
“伺机而动,但总不会让人知晓是我们干的。”
扶萤笑着去亲他的脸:“可行,我不能在表兄跟前对她如何,总要找别的机会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