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萤尝过,点点头:“肉质鲜嫩,很好吃。”
方兰漳道:“听闻婺州多水产,不知与婺州的鱼比起来如何?”
“表兄是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扶萤含笑垂眸。
“你我之间,自然是要听真话。”
“若说肉质,婺州多雨多河,京城的鱼自然比不上婺州的,但论心意,这是扶萤吃过的最好吃的鱼。”
方兰漳心中微漾,忍不住挪去了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低首在她耳旁轻声道:“真想留表妹在此过夜。”
她面颊微红,轻声斥:“表兄莫要如此,若是被祖母知晓……”
“若是祖母不知晓呢?”方兰漳打断,悄声问,“若是祖母不知晓,不怪罪,表妹可愿意?”
扶萤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方兰漳欣喜若狂,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
“我早已许给表兄了,又心悦表兄,自然没什么不愿意的,只是……”她抿了抿唇,“祖母若知晓,定会怪罪的。”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乱来,只是想知晓你的心意,如今听见你亲口说出,便已心满意足了。至于其它的事,不急于这一时。”方兰漳紧紧抓住她的手,暗自吞吐好几口浊气,平静下来,“用膳吧,天不早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候在一旁一直低着头的丫鬟又上前为他们布菜,桌上有一道乳鸽汤,丫鬟盛了一碗要端给她时,忽然手一松,将微烫的烫半数洒在了她手上,她白皙的皮肤立即泛起一片红。
方兰漳一惊,来不及教训,急忙去拿凉茶沾湿帕子敷在她手上,急声吩咐:“快!快去寻烫伤的药膏!再去找大夫来!”
“不必找大夫。”扶萤拦,“这汤没那样烫的,是我这手太过娇气了些,看着吓人而已,一会儿便好了。”
“那如何能行?万一留下伤疤了该如何是好?快!快去叫府里的大夫来!”
“这样恐怕又要惊动几位长辈了。”
“我管不了那样多了,她们来了我自会解释。”方兰漳双手托住她的手,又看向地上的丫鬟,沉声训斥,“你也是府中的老人了,如何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丫鬟不知是不是惊得失了魂,只垂着头道:“奴婢知罪,还请少爷责罚。”
“带下去,戒尺三十。”方兰漳沉着脸吩咐,“你最好祈祷表小姐无碍,否则不止这三十。”
“好了,表兄,她并非是故意,表兄莫生气了。”
方兰漳未应答,将帕子又用茶水凉了凉,重新敷到她手上:“疼得厉害吗?”
“还好,方才有些疼,现下已不疼了。”
丫鬟将药呈上来,方兰漳又给她抹药,又催:“大夫呢?为何还未到?”
丫鬟吓得跪地:“已去催了,想必已在路上了。”
方兰漳深吸几口气,抹匀药膏,又抬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