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禧伤了心,站在原地迟迟未动,脸青了又白,双眼却是红的。
扶萤一次头也没回,早跑回内院,一路朝自己院里去了。
写春和画绿见她额上全是冷汗,又是气喘吁吁,急忙来扶:“这是怎么了?这样热的天,小姐身子不好,怎能这样奔跑?”
她扶着写春的手,摇了摇头,晚上便病了,低热一场,两三日才好。
“虽是要立秋了,可天还热得厉害,老夫人身旁的丫鬟来说了,让小姐不许再过去了,这几日便在屋里歇着,等天凉一些再去伺候不迟,免得老夫人知晓了要担心。”写春边伺候吃药边道。
扶萤点点头:“我知晓了,这几日会在屋里好好待着,哪儿也不去。”
写春放心一些,给她擦了擦头上的热汗,又道:“小姐刚病过,奴婢也不敢再给小姐扇凉了,小姐忍一忍吧,”
“嗯,不必管我,你下去吧。”扶萤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又躺回去。
她的病早好了,只是心里不痛快,休息不好,人也就看着没有精神,旁人看着便以为她病了,都还顾忌着面子,多少也派了个人来看,唯独那个下流的牲口,一回也没来过。
想着,她拿起帕子在眼角按了按,又闭了眼。
立了秋,刚凉快几日,又热起来,她连日未出,偏也还能睡得着觉,用过午膳,走了会儿,又歇下午休了。
写春画绿知晓她不喜欢人在旁边候着,便也不去打搅,只将窗子稍稍撑开些,好往里吹吹风。
正是午时最热的时候,外面蝉鸣个不停,连风都有些燥,扶萤生生被热醒了,脖颈上全是汗。
她撑起身,刚要往外喊人来纳凉,忽然觉得不对劲,心头一股火苗直往上蹿,烧得她五脏六腑都要沸腾起来。
许久未毒发,她都忘了这事了,现下可如何是好!
她又慌又急,不敢让人去叫那狗奴才来,也不敢现下出门去寻,抹了抹眼泪,钻进被子里,忍着满头的汗,将手伸进寝裤里。
不行,还是不行,为何她自己的手反而没有李砚禧的手好使?
她佝偻着背起身,想找个趁手的物件,能代替那狗奴才的,可左右寻了圈,什么也没找见,反倒更难受了,连站都要站不起来。
忽然,不知哪里灌进来一股凉风,她抬眸看去,却见李砚禧正坐在后窗的窗台上,悠哉悠哉翘着腿,嘴里还叼了根草。
“你下来!”扶萤见了他便使唤,也顾不得他为何此时在这里。
他一动不动,连眼神也没使来一个:“想要吗?求我。”
扶萤瞬间恼了,指着他骂:“李砚禧!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不愿意?姑爷可是已过垂花门了呢。”李砚禧眯着眼,看了看窗外的太阳,“旧姑爷听闻你连日卧床,可是担忧得不行,一休沐便来了,你说要是被他瞧见你这番模样,会如何呢?”
“李砚禧!你混账!”扶萤弯着腰挪过去,握紧拳头便往他身上打。
他不动如钟:“你声音再大些,好让整个院里的人都知晓你和我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等下流的事。”
扶萤咬了咬牙,强忍着没哭,又问:“你到底帮不帮我!”
李砚禧扭头看她:“我说了,你求我,我就帮你。”
她扶着窗台,气已喘不匀了,脸红得跟喝醉了酒似的,最后也只能低头哽咽:“如何求你?”
“便说,求小禧哥哥弄你。”李砚禧抬头仰望着蓝天,轻飘飘道。
扶萤心中纵使百般不愿,也只能咬着牙道:“求小禧哥哥弄我。”
“怎的声音还越说越小了?小姐今日没用午膳吗?”李砚禧戏谑一声,抱着双臂,又道,“求小禧哥哥弄你嘴里。”
“李砚禧,你不要太过分了。”扶萤泪流不止,单薄的身子都颤抖起来。
李砚禧没说话,倒是外面有了说话声:“小姐正在午睡呢,三少爷这样闯进去不好。”
扶萤惊得连忙道:“求小禧哥哥弄我口中。”
李砚禧勾了勾唇,将口中的草往窗外一吐,抱着她到了窗外的草地上,轻声关上了窗。
外面说话声顿时小了些,她心里却还慌,抱着李砚禧的脖颈,急急问:“他们会不会听见?”
李砚禧抱着她放在草地上,也伏身去,低声道:“不会。”
日光正好着,越过院墙,直直落在他们身上,幸好左右偏僻无人,否则远远一看,便是白花花的一片。
李砚禧弓着身子,埋头而下,扶萤眼泪没停一会儿,又忍不住低低抽泣起来,李砚禧听她哭,却是越发卖力。
“不、不!”扶萤不慎一脚蹬在他肩上,却是将他蹬醒了。
他明明是来“寻仇”的,这下倒好了,又伺候她来了。他抬臂擦了把嘴上的水渍,往前挪了挪,到了她脸边。
扶萤一惊,怒骂一句:“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自己方才说的,现下又不认了?”李砚禧俯视她,“你嫌弃我?我洗过了才来的,我还不知你的脾气?”
“我不!”她别开脸,“你这个下流胚子,你休想!”
李砚禧轻哼一声,提了衣裳便要走:“好啊,那你继续躺在这儿,等姑爷来帮你吧。”
“你!”扶萤紧紧咬着牙,却是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
他扬着唇,又跪坐回来,低声命令:“张嘴。”
扶萤眼泪掉了下来,双眸紧紧一闭,微微张开口。
李砚禧见她这副受辱的模样,脸沉了下来:“你按我头时,我可有半分不满?向来都是我讨好你,你心里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我!舌头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