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了,那之前你月事不还正常着?”那应当是要有两个月了,李砚禧本还想着无论如何将她带走,现下看来是不能了,得等胎坐稳了再说,“有没有害喜?”
扶萤怼他一句:“你还知晓什么是害喜?”
他没接话,又问:“有没有害喜?能吃得下饭吗?”
“不用你管。”
“你怀的我的孩子,我不管谁管?”他说罢又自语,“肯定吃不了多少,你平日里身子好时都吃不了多少。想吃什么,相公给你做。”
扶萤再忍不了,扭头瞅他:“什么相公!你这张臭嘴,说什么呢!”
他顺势将人搂过来,面对面抱在怀里:“你都有了我的孩子了,我不是你相公是什么吗?你再喊,我明日便告诉他们去。”
“你少威胁我!你把我惹急了,我一剪子戳死你!”
“好啊,你戳死我,我也戳死你,我们一家三口在地底下团聚,也不算寂寞。”
“李砚禧!”扶萤又去掐他。
他任由她撒了会儿脾气,抓了她的手握住:“好了,睡觉,你不睡孩子还要睡呢。”
扶萤挣了半晌没挣脱,又怒问:“你到底帮不帮我!”
李砚禧闭着眼,不紧不慢回:“我说过了,你别想让我的孩子认别人当爹。好好休息,待有三个月了,稳当些了,我带你走。”
“谁要跟你走!你不帮我,我便落了去,大不了就让别人知晓这丑事。”
“好啊,那就落了,等旁人知晓这事了,我再带你走。能怀一个,就能再怀第二个,我们睡到再怀上为止。”
“李砚禧!你混蛋……”扶萤哽咽了,眼泪也往下掉。
李砚禧皱了皱眉,低头给她擦眼泪,边擦边轻声道:“你非要招我,这会儿又哭什么?你这样对我,我对你高声过一回没有?你才是不要再逼我。好了,睡觉,莫哭了。”
他轻轻抱着她,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安抚:“身子原本就不好,现在又有了孩子,哪儿能这样哭?我真就有这样令人厌恶?我就这样比不上他们吗?想吃什么?我明日给你做。”
扶萤吸了吸鼻子,仰着头看他:“我想吃板栗糕。”
他心疼地捧着她的脸,在她嘴角亲了亲:“好,我明日便带来。”
扶萤靠近一些,触碰他的唇,舌尖往里探。
他呼吸一下便乱了,忍不住低头轻轻舔舐。他就知道他不能来,他一来便又要被迷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难受吗?”他亲了一会儿,手又轻轻放去她肚子上。
扶萤委屈道:“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腰也酸腿也酸。”
李砚禧手又挪去她腰后,轻轻揉按:“这样可以吗?”
“嗯。”她往他胸膛上靠了靠,闭着眼道,“你说要带我走,我们往哪儿走?”
“放心,我早安排好了,你跟我走就是,不会让你风餐露宿的。”
扶萤抱住他,心里却冷哼一声。她才不想跟他走,也绝不会跟他走,但她还是喜欢抱着他的。
李砚禧给她又捏肩又按腿的,还忍不住叮嘱:“你生我的气,也要多顾及自己,平时走急了都上气不接下气的,有孩子了还走那样快。老夫人那里也少去,你好好的,就安心待在屋里。”
“嗯。”她眼也没睁一下,又吩咐,“手臂,手臂也捏捏。”
李砚禧在她耳后亲了亲:“好,我不多嘴了,你好好休息。”
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该去老夫人还是去老夫人那儿。
老夫自上次着凉,便一直不见好,一日三顿都要吃药,扶萤过去不过是伺候汤药,再说会儿话,并不费心神。
“怎么瞧着又瘦了些?”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你平日也应该多吃些,这样瘦,以后成亲了该怎么办?”
“祖母回回都这样说,想来不是扶萤瘦了,是祖母太过担忧扶萤,才总觉得扶萤瘦了。”
老夫人看向一旁的丫鬟:“你说呢。”
丫鬟笑道:“奴婢看着是没瘦。”
“不瘦也要多吃些。”老夫人笑着牵住扶萤的手,“你大姨母昨个儿还差人来说,你成亲的头面做好了,这两日就拿来让你看看,瞧瞧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能叫人再改。”
“我哪儿懂这些?还得祖母给我参谋参谋。”扶萤佯装害羞低眼。
“好好好。”老夫人朝丫鬟吩咐,“你去,去跟姨奶奶说,叫她差人将头面送来我这儿,我刚好和青青一块儿看看,瞧瞧外面的人做得怎么样。”
丫鬟应是,笑着跑出去了。
房中只剩老夫人和扶萤两人,老夫人又压低些声音,问:“先前吃了好长一段时日药,现下如何了?小日子来时肚子还疼不疼?”
“多谢祖母关怀,已好多了。”
“你要成亲了,该叫大夫再来看看,免得婚后请大夫看这事儿,又落人话柄。”
这如何能看?扶萤呼吸都停了一瞬:“早前病着一直不好时,外面的大夫便来瞧过,那时便说没有大碍,想来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再说祖母给了许多补品,我将那些补品吃一吃,也便差不多了。”
“祖母知晓你是个不喜欢麻烦旁人的好孩子,但大夫还是要看的,只是那妇科圣手不好请,且得等等。”
扶萤垂眸,眼瞳动了动,只能顺着应了声。
若是被大夫看出来,那便全完了。
她匆匆回到房中,紧闭门窗,将从婺州带来的匣子打开,里面放几件上好的首饰,首饰下是厚厚一沓银票,约有万两。
旁人以为她就只有卖家产的几千两,又都用去给父亲办葬礼了,家里的钱也被管家卷跑了,却不知父亲母亲早给她攒了笔嫁妆,平时给的月钱又多,她手里早就有一大笔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