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炒鸡,没什么腥味,她没多饿也吃了不少,饭后李砚禧顺手就把碗洗了,又坐回到桌边,看样子,打算是要继续看那本书。
“李砚禧。”扶萤喊一声,想要他陪,却又拉不下面子。
“怎么了?”他问完,停顿了有片刻,才转头看她。
扶萤已很不高兴了,垮着脸道:“没。”
李砚禧看她便知晓绝不是没什么事,便放了纸笔过去,坐在她身旁,牵住她的手:“肚子不舒服吗?”
她抽出手,没好气道:“你眼里只有这个孩子。”
“这又是哪儿来的话?”李砚禧无奈将她的手捉回来,“我还不是怕你不舒服,怕你难受?”
“那你不许看书了,你陪我。”
“陪你做什么?”李砚禧摸摸她的脸。
其实她也答不上来,她和李砚禧似乎真没在一起做过什么,唯独那一次,在外面堆雪人,但那其实也是她玩,李砚禧跟着她。
但她还是生气:“要你陪我有这样艰难吗?难道不做什么就不能陪我了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看那书还不是怕周围找不到大夫?”若是李砚禧自己,撑一撑就过去了,哪儿还用看什么大夫?“你想要我陪你,我陪你就是了,我也想要你陪我。”
扶萤看他一眼,伸出双手:“指甲长了。”
他拿了剪子来,捧着她的手,细细将她的指甲一个个修剪打磨好。
扶萤看着他,又思索了半晌,还是没能想出能和他一起做什么。和方兰漳可以对弈,和陶裕可以吟诗,唯独和他,扶萤实在想不出该做什么。
“好了。”他放下她的手,又给她梳头。
晒了这样久,头发都已干了,李砚禧方才做饭,将长发随意竖在头顶,看着有些凌乱,鬓角的碎发也肆意垂着,风一吹便轻轻摇晃起来。
扶萤看着他脸颊上的那颗小痣,忍不住抬手轻轻放上去,用指腹摸了摸。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偏头在她掌心亲了下:“一会儿就要睡觉了,头发就不扎起来了。”
“嗯。”扶萤微微偏过身子,将脑袋轻轻放在他肩上,“院子里太秃了,没什么花草。”
“淮南比京城还是好些,这会儿还有不少草绿着,改明儿我挖些草回来,在门前做两个小花坛,将草种下去,看着就不秃了。”他边说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还想要什么?青青。”
“这个椅子太小了,靠着不舒服,换个躺椅,天好了可以出来晒太阳。”
“好,我琢磨着做一个。”
扶萤沉默一会儿,用脸在他肩上蹭蹭:“你抱着我。”
他将她打横抱起,坐去她的位置上,将她抱在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亲:“这样可以吗?”
“嗯。”扶萤双手搭在他肩上,脑袋抵在他脸边,不说话了。
日光逐渐西斜,矮过土墙,照不进院子里了,李砚禧抱着她进了屋子,起身要出门:“饿不饿?我去弄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