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梅花是不是也开了?”
“应该,我明日出去看看。”
“算了,别去了,路上有雪,我一个人在家也害怕。”
李砚禧自是先应下来,第二日趁她没醒出门去寻就是。
她睁眼瞧见桌上的梅花,倒是没问什么,晌午便坐在床上修剪花枝,家里没有花瓶,她便让李砚禧找几个瓮来,将花插进瓮里也是一样的。
红梅往房中一放,有几分过年的意味了,她看了一圈,又问:“我想剪点儿窗花,有没有红纸?”
“有。”李砚禧将纸和剪子拿来,和她并排坐着。
她从前过年时也剪过窗花,说不上精细,但勉强能看,可李砚禧却觉得,她剪的每一个窗花都十分好看。
李砚禧从前只能在窗外偷看,现下却能和她并排,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往她身后又垫了个软垫:“靠着吧,坐久了腰疼。”
“嗯。”她往后靠了靠,放下剪刀,将窗花展开,笑着问,“好看吗?”
“好看。”李砚禧看一眼窗花,又看一眼她。
她将窗花放下,又拿一张红纸,换了个花样剪。
李砚禧只是在一旁看着,悄无声息往桌上添了两个盘子,里面装着橘子做的蜜饯。
他往扶萤嘴边放了一块,扶萤下意识便接住了,嚼了好几下才想起来问:“这是什么?还挺好吃,酸酸甜甜的。”
“橘子蜜饯。”
“先前做的那些?”
“嗯。”李砚禧凑过去亲她一下。
她偏过头,敷衍也亲他两下:“好了好了,等我剪完窗花再说。”
李砚禧却弯起唇,双手环抱住她,静静看着剪刀在她手中动。
淮南比京城还是暖和不少,雪下了没两日,没在地上堆积多少便停了,又没几日,便消融得一点儿痕迹也没了。
天晴了,李砚禧去外面添置了不少东西,全是些吃的喝的。扶萤看着窗子上贴的窗花,吃着盘子里的零嘴,嘴角未曾垂下过。
除夕的晚上,外面的鞭炮声不多,响过几乎便停下了,好在屋里的柴火噼里啪啦,没那样冷清。
扶萤和李砚禧面对面侧卧在被子里,手被他握在手心里。
“这几日天暖和了,可以把被子都拿出晒晒。”
“好,明日晒。”扶萤顿了顿,又道,“天暖和了,我想出去走走。”
“等再暖和一些吧,这几日太阳还行,但风大。”
扶萤抿了抿唇:“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出门?是不是想把我关在这里?”
李砚禧摸摸她的脸颊:“没。真是天还冷着,等开春了,彻底暖和起来了,我们再出门走。后面有一排桃树,前两日才刚结苞,等天暖和了应当会开,到时我扶你过去看看。”
“嗯。”她往他怀里靠了靠,枕在他的肩上,用脑袋蹭蹭他的下颌,“小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