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禧不多问,只跟在扶萤身后,扶萤说要什么,他去做便好。
扶萤负责拾花,他忙着捡野菜。
“等等。”他瞧见树上的嫩芽,叫住了扶萤,“我掐完这些再走。”
扶萤回眸去看,好奇问:“这是什么?”
李砚禧边掐边答:“椿头,香椿。”
“这就是香椿啊,我还第一回见它长在树上的样子,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也说不清,我看着就知晓这肯定就是了。”
扶萤挑了挑眉:“这样神?”
李砚禧也挑眉:“还可以,一般般。”
“大言不惭。”扶萤瞅他一眼,走近几步,“我来拿篮子。”
“气味有些大,我拿着就行。”
扶萤在石头上坐着,挡着日光看他:“那你一会儿将我捡的花瓣拿出来,我要用它们做香膏的,染上气味不好。”
“好,我揣怀里就行。”他将包着花瓣的手帕拿起,塞进怀里,接着将树上的香椿芽掐了个差不多,扶起扶萤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春日里花草茂盛,还有许多叫不上名的,扶萤闻了香味,各样的都采了一些,扶着李砚禧的手缓缓往回走。
仍是下午,太阳还高挂着,扶萤将花瓣放在院中的桌上,拿着个小石舂将花瓣分别捣成泥,李砚禧坐在她对面处理香椿。
“你说,做成香膏卖给这附近的人能行吗?”
“这里的人买不起这样的香膏。”
“那卖便宜些呢?”
“那要看有多便宜了。”
扶萤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拿着石舂砰砰直捣。
做香膏有些麻烦,做胭脂倒是容易些,只是李砚禧说得也对,这里的人都是干农活过日,恐怕没有闲钱拿来消遣。
此事也不必着急,她可以先试着做一些。
李砚禧也没多问,这会儿日头好,在外面晒晒也好,待太阳西斜了,再催她进屋不迟。
天日渐暖和,春光明媚着,屋里总是待不住的,院子也不大,一眼能望到头,扶萤日日在院子里踱步,吵着要出去玩。
李砚禧被磨得没法,只能陪她出去走走。
沿着村头的大路一直往前走,有一条蜿蜒的石子河,河边长了几颗高大的柳树,有小孩在树下玩耍。
“我们过去玩一会儿吧。”
“都是石头,怎么玩儿?”
她身子越发重了,晚上睡觉翻身都不方便,李砚禧不敢熟睡,随时都要注意着,怕她出什么岔子,更别说是去凹凸不平的石子滩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