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个儿心里也有数,要出门时,李砚禧提过一句,她自觉将披风兜帽裹好,揣着手暖暖炉,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外面的风比她想得还要大,中午倒还好,一早一晚尤甚,她都裹得跟粽子似的了,还是感觉有风在往衣裳里钻,出门一趟,卖了不少香膏胭脂,她却着了凉。
“都说要你不去,你非要去。”李砚禧坐在炕头,边往她嘴里喂药边骂骂咧咧,“现下好了,生病了,心里舒坦了。”
她瞅他一眼,撇着嘴道:“那我说要去,你也没非拦着不要我去,你还不是同意了,现下又来说我。”
“你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李砚禧拿起帕子,擦擦她嘴角渗出来的药。
扶萤又瞅他,心里不服气,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就是平常的着凉,你就嫌麻烦了,以后若真出什么事了,还不知要如何欺负我。”
“又开始了。”他气得在她脸上咬一口,“我哪里说嫌你麻烦?我还不是心疼你生病难受?将药喝完,睡觉休息,我就不去县城了,等你病好了再说。”
“只是着凉而已,我心里有数的,你不用在家陪我,去忙就是。总归我也是睡觉,也做不了别的。”
“你方才还说听我的。”李砚禧给她喂完药,扶着她躺下,“就听我的,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再去。天冷,香膏也放不坏。”
她没话说了,老老实实躺好,不情不愿道:“哦。”
李砚禧坐在她旁边守着,看她睡着了,又拿出竹节来打磨。
她这回病得不算重,但天冷,进进出出免不了带进风来,卧床几日,她才渐渐好起来,没那样困顿疲乏了。
早上醒来,她混沌的脑子清爽不少,一睁眼就瞧见床尾矮柜上摆放着的笔架、笔筒。
她好奇爬过去,拿起笔架上挂着的毛笔,又拿起放在一旁的笔筒,倒不知先看哪个好了。
李砚禧刚巧从外进来,当即又是一顿骂:“衣裳也不披,刚好起来的,再病了,我可不伺候你了。”
扶萤没和他斗嘴,弯着唇将袄子披好,举着手中的东西,笑着问:“你这是你做的?”
“嗯。”他走过去,在炕沿坐下,放下托盘,“给你的生辰礼。先来用早膳吧。”
扶萤拿着东西,笑着挪过去,双臂搭在他肩上,笑着在他脸侧亲一下:“这上面刻的花纹很好看。”
他垂着眼:“你不嫌弃就行,快吃饭吧,一会儿要冷了。”
“还有这狼毫,最适合我平时书写。”
“嗯。”他特意问过的,当然符合她的习惯。
扶萤又笑着亲了他一下:“你怎么想起来给我送生辰礼了?做得很好,我很喜欢。”
他抬眸:“我每年都准备了的。”
扶萤一脸怀疑:“在哪儿?”
“我知晓你看不上,早扔了。”
扶萤一怔,缓缓放下手,抿了抿唇。
李砚禧收回眼,将饭端近一些:“吃饭吧,有长寿面,我怕你吃不惯,还做了些别的,你尝一口,是那个意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