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青松回答,扶萤一眼对上正要穿过堂屋的方兰漳。
她愣了下。
方兰漳也愣了下,随后拧起眉,沉声道:“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李砚禧当即要冲过去,扶萤不动声色挡了下,抬步朝人走去,淡淡道:“我不知我不要跟你解释什么。”
“你不知?”方兰漳看向李砚禧,“你说!你是不是早和这奴才有私情了!”
“我不知你哪儿来的话,是大舅母将我赶出来的,我害怕你们寻到我,要将我送去寺庙里,只能躲在这个小地方。”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方兰漳点了点头,上前一步便要抓她的手腕。
她未来得及躲,李砚禧一个健步上前,反手先抓住了方兰漳的手臂,冷声警告:“你离我妻子远些!”
方兰漳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妻子?她是我方兰漳的人!你知晓我从前和她到哪般地步了吗?我说她是我的女人也不为过!”
李砚禧咬了咬牙:“从前的事与我无关,我只知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你别忘了,是方家悔婚在前,你有什么脸再这里吆三喝四?未免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
“你这个奴才凭什么对我这样说话?滚开,这里轮不到你开口。”方兰漳逼近一步。
李砚禧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姓方的,我告诉你,我管你是什么出身,是什么当官的,旁人捧着你哄着你,但你对我来说你屁都不是!这里是我家,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稀罕,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方兰漳不屑一顾道:“就凭你?我随意找个理由便能弄死你!”
李砚禧瞥他一眼,淡淡道:“恐怕你还没有那个本事吧?即便是有,你且看看我会不会跟你鱼死网破。谁要是把我惹急了,我这个奴才才不会管他是哪儿来的神仙,我就算还剩一口气也要将他一起弄死!”
方兰漳怒瞪他一眼,又看向扶萤:“你现在跟我走,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现在过得很好,从前的事已经过去了。”扶萤低声答。
“你凭什么跟我说过去!好,你既然不肯,那就请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早和他有私情了!前年过年时你们偷跑出去私会过!”
扶萤镇定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不是自愿离开方家的,是大舅母逼我走的,当时当下,我若不走,只有死路一条。”
“你还敢说你和他没有私情?你院子里的丫鬟可都说了,你和他拉拉扯扯不清白!你若是和他没有私情,你为何不等我,要和他走!”方兰漳已是气急,整张脸都红了。
李砚禧却是轻飘飘一句:“你也好意思说出口?等你来,你那个恶毒的老娘早就要弄死青青了。”
方兰漳斜去:“你懂什么,我和她已与真夫妻没什么区别了,我与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是吗?但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李砚禧挑了挑眉,“你少在这里发疯,赶紧回去当你的大少爷去,你和她已经结束了。”
方兰漳气不过,又看向扶萤:“我要你说。”
扶萤垂着眼道:“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我不在意你和他的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还像从前那样。我们说好的,等我高中当了差,便从家里搬出来,以后不会再有母亲的干涉,只有我们两个。”
“我说了,回不去了。”
“你是还在怪我,还是已经爱上他了……”方兰漳正要往下说,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他眉头紧皱,恍惚问,“哪儿来的小孩哭?”
扶萤道:“我已经有孩子,我和你真的不可能了。”
方兰漳盯着她垂下的眼睫看了会儿,转身便要循着哭声去。
李砚禧立即上前挡住:“你做什么!”
“你给我滚开!”方兰漳一把要搡开他。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他只是看着瘦,劲儿可不小,一个手臂就将人挡住了,这会儿是真有些生气了:“方兰漳!是你自己没本事,管不了你老娘,你现在在这里逞什么威风?有本事回去对你老爹老娘发脾气去!”
“你早和她有私情了是不是?你们早背着我有茍且了是不是!”方兰漳怒得立即和她扭打在一起。
打就打,他也不怵:“你少给自己找借口,没本事就是没本事,还怪在旁人头上?你就算将她带回去又能怎样?继续被你娘欺负?我明白告诉你,我就是早就喜欢她了又如何?也是你自己不争气让她现在跟了我。”
“你们这又是何必呢?”陶裕紧忙上前劝架,“这里都是妇人孩子,你们在这里打来打去,实在、实在是不好……”
“是他要打,可不是我要打。更何况,他要闯进我孩子的屋里,我还不拦他,我脑子有坑?”李砚禧冷眼紧盯方兰漳,双手将他扔开,“我的确就是个狗奴才,我家里人早死完了,只有女人和孩子,你敢碰她们一下,我要你们全家赔命。”
陶裕又去劝方兰漳:“方兄,我早与说了,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知来者之可追,一切往前看啊。”
方兰漳咬了咬牙:“若真是我的问题,我放下便放下了,可他们背着我偷偷摸摸!我如何能忍?”
“方兄……”陶裕叹息一声,“这又是何必呢?你如今已高中了,未必不能再遇上心仪之人,你何必念念不忘?李小姐不是说了吗?她与李公子并未有过什么,这等捕风捉影之事,除了能毁掉一个女子的名声,没有任何作用。”
“你如何能确认她未哄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