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萨克依然拒绝承认,不管他对达里斯的看法如何,他都绝对不能承认这个指控,这已经不是达里斯个人的事情了,圣殿骑士团长谋害教皇这种事情如果传扬开来,将是教会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巨大丑闻。
更可恨的是埃文德尔故意带了一些外人进来旁观,让这件事情无法继续隐瞒下去,萨克只能尽力地辩驳和转移重点:“这只是你用魔法耍的小把戏罢了,法师的话最不能信,你都能把教皇阁下的遗体开膛破肚,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埃文德尔根本没有打算跟他争论,那几个围观者交头接耳,若有所思,意味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法师淡淡地对情绪激动的萨克说:“证据看过了,你可以出去了。”
“等等!”萨克还打算跟他争论,埃文德尔冷冷道:“看来你是不想照办了?”
说话间,抵在达里斯脖子上的黑刃又前进了一点,这下可不只是破了一点皮,血开始汩汩地往外冒,达里斯脸色煞白地叫起来:“快走!赶紧走!你真的想让我死在这里吗!”
萨克当然不想背负这个恶名,只能妥协地抬起双手一步步后退:“好好好,我这就走,赶紧给他止血吧!”
萨克和几个围观者都退走了以后,埃文德尔又回到了达里斯的身前,黑刃终于消失了,达里斯赶紧捂住了脖子上的伤口,但是血依然从他的指缝中不断地溢出来。
他愤怒地瞪着埃文德尔,哑着嗓子说:“拿这些牵强的巧合和真假莫辨的所谓证据,就想要治我的罪?只有六个大主教组成的内部议会才能审查圣殿骑士团长,你一个法师有什么资格审判我?”
“谁说我要审判你?”埃文德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脸淡漠,“我做这些,只是想确保你在死后也依然千夫所指、名誉扫地而已,怀疑的种子已经撒下,这就够了,至于是不是符合教会的规矩--”
他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谁在乎呢?”
达里斯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不敢相信这个法师真的想杀他,在这种恶魔大军随时来袭的时候,在圣城米卡兰的光明神大教堂里,在数千圣殿骑士的包围中,他怎么敢?
但脖子上不断溢血的伤口让他无法再硬气下去,达里斯喘着气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拜托先给我止血!”
埃文德尔淡淡道:“我就是想要你死而已。”
“这根本毫无意义!恶魔随时会来袭,只有我能指挥圣殿骑士团……”
“你杀了我的朋友。”埃文德尔平静地看着他,语气里竟然有几分落寞,“我在这世上的朋友已经不多了,你杀害了其中一个,所以你必须死。”
达里斯惊愕地瞪着埃文德尔,那表情仿佛听到猪在天上飞,一个法师竟然把教皇视为“朋友”,如果换个时间他一定要对此狠狠地冷嘲热讽一番,可是他现在没有那个心情,压着伤口的手已经越来越没有力气,血染红了银白色的盔甲,甚至流淌到了地上——他快要死了。
他用放血的方式杀害了教皇,现在埃文德尔也要放干他的血,达里斯终于确定埃文德尔真的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纯粹地想要复仇。
合作(五)
兽人十岁左右就可以生育后代,之后就以每年一胎的速度稳定地繁殖,精灵族留下的一些记录表明,它们在精灵族发明文字之前的远古时期就已经存在了,强大的繁殖能力曾经使得他们几乎遍布费诺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直到其他文明种族相继出现,在残酷的生存和领地竞争面前,这个除了生的多和好勇斗狠之外没什么长处的种族就迅速地衰落了下去,如今除了马戏团和斗兽场,就只有在深山老林和一些高原地区能见到他们的身影了。
由于他们的智力不高,尽管存在了上万年,却始终没有发展出什么像样的文明,甚至没有自己的文字,至今也还在以一半像人一半像动物的方式生存着。--《费诺大陆百科全书·人型生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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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骑士团的副团长出门之后就忙着威胁那几个跟他一起看过证据的人,说事情还没查清,不许散布谣言,否则秋后算账等等,并且下令圣殿骑士们驱散那些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大教堂窃窃私语的围观群众,等他回头注意到教堂里的情况时,达里斯已经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你疯了吗!”萨克同样以为埃文德尔挟持达里斯只是为了谈条件,没想到埃文德尔竟然要当着那么多圣殿骑士的面公然弄死他们的团长,“就算你怀疑他有罪,也应该通过大主教议会来进行一场公正的审判,赶紧给他止血!你不能就这样杀死一个圣殿骑士团的团长,除非你想成为整个圣殿骑士团的敌人!”
恢复了一点力气的雷切斯特也扶着墙走出来:“他说的对,你不能就这样杀了达里斯,就算证据确凿也不能。”
“我不能吗?”埃文德尔挑了挑眉,“可我就这么做了。”
法师已经不想再听他们多说,用魔力凝结成一把黑刃,干脆利落地将已经没有动静的达里斯斩了首。
萨克愣了足有好几秒,才愕然道:“你……你竟然……”
“竟然如何?”埃文德尔不以为然地问。
萨克私下里看不惯达里斯是一回事,但是一个法师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杀了圣殿骑士团的团长,这件事情如果就这么算了,圣殿骑士团多年建立起来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所以萨克只能咬咬牙:“你尽然真的杀了他!哪怕是为了圣殿骑士团的名誉,我们也绝对不能容忍你--一个法师,公然杀害我们的团长!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