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低头看向怀里的人,片刻迟疑后,褪下眼眸的颜色。
她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更不喜欢面对无法改变的过去,只能旁观的无可奈何。这样的无能为力感有一次便够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上百种毒寄居体内,稍有不慎便会丧命,他总不会是自愿的。只可能被人强制喂养,会是怎样非人的折磨,她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
“师兄,睡吧。”她轻轻抚过他耳鬓,柔声低语。
“你拿剑是想做什么?想要反抗,想要杀了我吗?”
稚童举起木剑,惶恐地指着对面的独眼老头。老头皮笑肉不笑,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粘稠液体缓缓靠近他。
“你走开!”稚童满脸泪痕,无助地后退。
“乖孩子,你该喝药了。”
“我不喝!”
老头忽的面目狰狞,闪到他面前,打掉他手里的剑,将他摁在满是碎石和沙砾的地上。
“你走开!”稚童挣扎,伸手想要捡起近在咫尺的剑。
却在即将碰到时,被老头踩中手背。
“啊!”
他的指骨被生生碾碎,血迹斑斑。
老头的声音狠戾,“碰剑一次,你的手就要断一次,记住了吗?”
“乖孩子。”他又突然温柔,“来把药喝了,喝了你的手就好了。”
“我不喝!唔!”
粘稠又恶心的味道,灌入稚童的喉间。
“铃铃铃。”
闻人鹤从睡梦中惊醒,一阵细碎的铃铛声在耳边响起。
“铃铃铃。”
他茫然坐起,发现自己的长发中多了一条小辫子,发尾坠了个小铃铛。
房间里焕然一新,干净整洁,窗户也被修好了。床头多了个青瓷花瓶,里面插着安神的银铃草。
他拉下衣襟,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复存在,甚至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房门被人毫无预兆地推开,慕时探头,笑容灿烂,“师兄。”
喊声清甜。
闻人鹤怔怔望着她,“都是你干的?”
她毫不见外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药碗,洋洋得意,“你简单夸两句就好了。”
闻人鹤低头看向自己身上换的新衣服,欲言又止。
慕时佯装无知地看着他,甚至有几分期待,像是在等着他开口夸奖。
他却看到了她无辜姿态下,藏不住的戏谑笑意。
“衣服是大师兄给你换的。”慕时嫣然一笑,没再逗他。
闻人鹤莫名窘迫,择出藏在发间的细长小辫子,匆匆转移话题,“这是干什么?”
“好看啊!”
她一本正经,“师兄你知道西陵桥吗?就是那个大家公认的修真界第一美男子。我觉得师兄你比他更好看。”
闻人鹤一愣,别过脸,“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