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微愣,她的确有过三年各种法器续命,天灵地宝温养才能勉强过活的日子,捱过那三年,便渐渐好转。不过这都是母亲跟她说的,她自己没什么印象。
她只能想起母亲说起这事时后怕的样子,以及拍着她的手说:“爹娘只有你这一个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时的怅然。
“是啊。”她轻笑,“我这条命可稀罕了。”
她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从见她第一眼,闻人鹤便知道。或许她在病倒楼阁中求生的时候,他正在泥沼地里挣扎着求死。
他望向被她手心上下包裹的手,沉默不语。
卑微的想要抽离,贪婪的想要握紧。
“当然了,没有谁的命是不稀罕的。”慕时倾身,歪着脑袋与他四目交汇,难得严肃,“师兄,像以前那样伤害自己的事情,不可以再做了哦,我会心疼的。”
“如果毒再发作,你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找我,而是再把自己藏起来的话,我会生气,也会伤心的。”
闻人鹤微怔。
“砰!”
荼灵树上挂着的木牌砸下来一个,正中仰面的慕时。
“温情”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她捂着额头幽怨地往上看,断了的红绳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闻人鹤低笑,“说谎遭报应了吧。”
“我没说谎!”
慕时忿忿,弯腰捡起木牌,用力拍在他肩上。
“又不是我弄断了,还拿我撒上气了?”
闻人鹤接过,见着上面“褚今今”三个字,皱起眉头。
慕时见状不对,“这东西和本人有牵连吗?”
“没有,只是普通木牌。”
闻人鹤指生流光,往上一撇,木牌立刻复原,被风吹得荡起。
“不过,今今离开无稷山已经快两个月了。他出门之前,专门来跟我说过,自己最多两个月一定回来。”
“五师兄去哪了?”
闻人鹤若有所思,“接了天字任务,进妖界追杀一只害了三个仙门弟子的蜘蛛精。”
慕时问题一个接一个,“那要是两个月到了,他还没回来怎么办?”
“那便代表他出了岔子,我得下山去找他。”
“一个人吗?”
她问得太过急迫,闻人鹤很难不起疑,“不然呢?”
“你知道的师兄。”慕时一本正经,“我离不开你。”
“砰!”
木牌又砸了下来,正中她脑门。
“闻人鹤!你当我瞎啊!我可以有天……”她及时刹住,气急败坏,“你故意的!”
“都跟你说了。”闻人鹤抽回给她渡灵力且被挠的手,幽幽道:“胡说八道是要遭报应的。”
见木牌上是他的名字,慕时将掉落在地的木牌狠狠踩了两脚。
仍不解气,两只手齐上阵,一左一右揪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