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莞尔,“你是看到我师兄了吧。”她顿了顿,攀着窗台往外瞧,“他还在外面?”
小院里,闻人鹤独自坐在荼灵树下。他半睁着眼,手中打磨着半截树枝,自然落下的花瓣遮了他半边肩膀,他也没管。
竖在旁边的桃木剑,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没有挪动过。
“师兄好看是好看,就是性情有点奇怪。不吃不喝也不睡觉,瞧着有些落寞。”
阿怜飘到她跟前,眉眼弯弯里带着点揶揄,“你喜欢他?”
慕时面无表情,语气平平,“你死在男人手里真不冤。”
阿怜:“……”
“脑子里净装这点没用的东西。”
阿怜瞪了她一眼,又认真道:“你未婚夫好像知道了你没死。”
慕时愣住,“他怎么会知道?”
“我去你坟前散步的时候,撞上他一个人在你墓碑前喝酒。还嘀嘀咕咕说什么,等他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去找你,不管你是不是越家大小姐,对他而言都一样,他这辈子只会认你这一个妻子。”
阿怜捧着脸,星星眼,“他好爱你!”
慕时:“……”
钟离砚要找她……怎么找她?她越想越不对劲,摸向金簪,该不会是这玩意吧。
她忙将其收入荷包。
“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对谁心动,钟离砚?”慕时靠墙滑下,随意地躺着,“我就跟他见过三次,有什么好心动的。”
阿怜悬在空中倒挂,“可你对西陵桥心动的时候,也才是第一次见面!”
慕时双手枕在脑后,忽而嘴角上扬,脑海里浮现起令她怦然心动的场面。
去年的世家大典上,誉为修真界第一美男的西陵桥醉酒舞剑,潇洒恣意,出尽风头,惹无数世家小姐芳心暗动。他一剑折梅,扬言要赠予在场最美的姑娘,可谓风流。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落地,将寒梅奉送于她。
如何能不心动?
只是听说大典结束后,钟离砚提剑闯进了西陵家,和西陵桥大战了两天两夜,搅得世家皆知。两人之间的输赢,至今还是个谜。
但自那以后,西陵桥有半年没再敢随便调戏姑娘家。
“他俩怎么能相提并论。”慕时嗔怪,“钟离砚呆头呆脑的,要不是亲眼见他在父亲面前侃侃而谈过,我都要怀疑他是个结巴。”
阿怜:“……”
人家那是害羞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要是放着你未婚夫这种乖乖小郎君不喜欢,反倒去喜欢西陵桥那种浪荡子,那你以后有得苦头吃。”
慕时嗤笑一声,“一时的心动又不代表长久的喜欢,这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