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鹤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来。
像出去时?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房间,慕时?还没进门就看?到了?窗边飘荡的阿怜,惊喜地加快了?脚步。
正欲问她哪去了?,想起师兄还在身边,又抿起了?嘴。
阿怜绕着她飘了?三圈,“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还以为你路上出事了?,到处跟鬼打听,看?有没有谁见过你。”
慕时?背对着闻人鹤,无声道:“有些事情耽搁了?,你还顺利吗?”
阿怜也会?辨认口型,絮絮叨叨道:“临疆的鬼多,巡逻的无常也多,我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才?进来的……”
这样交流跟做贼似的,慕时?爬上床,拉下床帘。
闻人鹤微怔。
“我要换衣服。”她一本正经道。
平日里没那么见外,她突然拉帘子难免让他感到奇怪,于是?她便找了?这个借口。
可闻人鹤依旧满腹狐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到哪一步了??”阿怜挡在她眼前?问。
慕时?白她一眼,她这七窍出血的模样配上意味深长?的表情,实在是?诡异。
闻人鹤坐在太师椅上,隔着纱帘,能看?清她的轮廓。
慕时?知道他在看?自己,也猜得到他多半不信她随口说出的借口,八成以为她在胡说八道。
迟疑良久,她扯下腰间系带,动作缓慢地撩下自己的裙衫。
刚滑至肩头,他便挪开眼,垂眸盯着地面。
慕时?轻笑?,绿色的眼睛看?清了?他泛红的耳。
……
一整夜,他都没有再抬头。
粉色蘑菇
临近晌午,慕时才从?被褥里揉着眼?睛爬出来,掀开床帘,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人已不知去向。
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了会儿呆,正欲起?身的时候,房门被无声推开。
端着吃食走进的闻人鹤淡淡瞥了她一眼?,见她身上还是?昨天那件茶白衣裙,转头轻哼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你去哪了?”慕时慢腾腾走过来,自然在桌前?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里的吃食靠近。还轻轻拍了拍桌面,示意?他放这里。
闻人鹤顿住,“你倒是?自觉。”
“啊?”她看起?来还有些没睡醒,“你又不吃东西,难道不是?给?我的吗?”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外?面的侍女送过来三次了,见你没醒又不敢打扰,我见她们辛苦才拿进来的。”
“哦。”
慕时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然后自己动手从?他手里接过托盘。
闻人鹤状似无意?地扫视过她的脸,在旁坐下。
在一块待的时间久了,有些事情他不想知道也已经知道。比如她的睡觉时间要从?她停止在床上翻来覆去算起?,睡得安稳的时候,大概四?个时辰后会醒来,全程睡得跟死了一样,醒来后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