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气焰明显弱了。
在燕瀛无人不怕南宫聿,连皇上也要让他三分。准确点说皇上不是让,是宠,宠得长眼的都看不下去。
端庆殿里忽而鸦雀无声,太子榻前忙得热锅上蚂蚁似的太监、奴婢、太医们大气不敢喘。
南宫聿走进殿内,冷俊的眸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凤云瑶,清冷的声音打破沉寂,“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他未见礼是皇上允许的,只跪天地,不拜君王,可随行带刀侍卫。此时惊风就站在南宫聿身后。
玉屏风后,躺在床榻上中毒的太子透过屏风斜倪着殿中,回忆起两年前,御书房外,他送药膳无意窃听到的。。。。。。
皇上:“以后不必见礼了,准你进宫随行带刀侍卫。”
南宫聿:“皇上这不合规矩,难免惹人非议。”
“呵呵,你会在意谁的非议?”
“皇上,臣掌管燕瀛百万兵权,你准臣带刀进宫就不怕臣弑君,谋朝篡位吗?”
“你想要朕明日就禅让于你,不必谋了,累不累?”
“。。。。。。”
此事太子铭心镂骨,每每看到南宫聿都会想起,他眼里像结了冰渣子,充满妒恨。
“行了。不必多礼,赐座。”皇帝威严不减,宠溺的眼神泄露了他的内心。
左右打量着南宫聿,瞅着他坐下,皇上威威龙颜突然就笑了,语气温和,“伤势都大好了?”
“谢皇上挂念,臣没事了。”南宫聿语气、脸色都淡淡的,不明喜怒。
皇后气得肺裂,太子正中毒卧榻,皇上竟先关怀南宫聿一个解了毒的。
“咳。”皇后清下嗓子,意为提醒皇上跑题了。
“救了本王的人,竟这般不受待见。”皇上未开口,南宫聿冷俊的眸落在凤云瑶没有几两肉的小身板上,语气凉凉。
“。。。。。。”皇后目光飘忽。
“凤云瑶,起来回话。”南宫聿一向清冷模样皇上习以为常了,他本意也不是为难凤云瑶。
“谢皇上。”凤云瑶左手扶下地面起身,明显右手没用劲儿,南宫聿看着眼皮猛跳两下。
“摄政王,本宫听闻你中的红蝎毒是凤云瑶解的,太子也中了红蝎毒,故而皇上宣她进宫为太子解毒。。。。。。”感觉皇上想起了什么,皇后怯生生的。
但她不能耗着,多等一刻太子就危险一分,只能硬着头皮,壮起胆说:“凤云瑶一直推脱,不愿救太子。”
皇后原本想说,“不救太子,等同谋害储君,五马分尸、凌迟不为过。”对上南宫聿冷寒的眸,利锐的眸光,硬是换了说词。
南宫聿不管皇后火急跳墙,舒徐问:“刚刚是谁要把本王的救命恩人千刀万剐?”
“。。。。。。”皇后心瑟缩,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皇帝瞧向一身冷气的南宫聿翻翻眼皮,差不多得了,怎么说也是皇后。
南宫聿淡漠的移开与皇帝偶然相遇的视线,他没打算听皇后的解释,但必须警告。
前脚救了他南宫聿,后脚被弄进宫教训,这是把摄政王的面子里子一起放脚下踩呢?
长本事当着他的面踩试试,嫌命长直说!
有奴婢奉上热茶,他从从容容抿一口,眸光扫过静默一旁安之若素的凤云瑶,她倒是淡定。
“本王中的什么毒,太医院医案为证。”
皇帝炯目微眯,太子突然中毒,皇后说,太子与南宫聿中了同样的毒,凤云瑶能解。急于救太子,他未细想就宣凤云瑶进宫了,现在琢磨着谬误百出。
为南宫聿寻玄霜花他曾修国书给离殇,那时太医院似乎没提过红蝎毒?
“安顺,去太医院取摄政王的医案来。”皇上声音变沉,吩咐身边的大太监安顺。
“不必了。本王来时,正好路过太医院。”南宫聿挥下手,惊风迅速从袖中取出医案。
他往殿中走两步,单膝跪地,折矩周规双手捧着医案举过头顶,“请皇上过目。”
皇上瞪南宫聿一眼。这一眼没有怒,更多是宠溺,绕半个皇宫路过太医院,扯谎能不能走点心?
安顺上前取来医案呈给皇上,皇帝翻开一看,只字未提红蝎,脸色倏冷。
“啪”合上医案,皇帝冷睨皇后。
老话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时常劝慰自己,一次次给皇后机会。可妻实在不贤!
压抑被愚弄的恼火,皇上终是没当着外人面揭穿和责难皇后。
安顺站在皇帝边上,贼尖的小眼睛看得一清二楚,摄政王中的只有千烈草之毒!
他真想掌自己十个大嘴巴,这都什么事儿呀?
皇后心虚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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