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皇上脸色缓和了,不等皇上再说话,直接把话题又转回来。
“凤云瑶既能针灸,伤便无碍,表演才艺些许小事为何推脱?”最后四个字皇后刻意加重音调,问得意味深长。
为何推脱?
众人随皇后话锋思考,诸多猜测。
“或许她只有棋艺精湛。”坐在顾漪涵旁边的姑娘音调比众人都高,不少人听到了。
“有这可能,以前凤启在世时棋艺了得。”常言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凤启棋艺好,他的女儿自当好。
“可凤启亡故十年了?”这孩子自学成才的能力非人类啊!
。。。。。。
大家众说纷纭,皇上想着宫宴不是朝堂,就不过多约束言论了,只要他不轻易说出旨意,都是小打小闹,不作数的。
“一艺已是精湛,众人遥不可及。”上首突然传来清亮的声音,大家齐抬眸,二皇子燕景宥正笑得眉眼弯弯看向大殿。
挨着一座冰山,燕景宥实在太冷了,再不给这些不长眼的提醒,他非冻成冰块。
皇上满意看向燕景宥。
能在朝中混得一官半职的脑子都不白给,很多人霍然醒悟。
“二皇子说得是,凤姑娘棋艺精妙,无人能及啊!”事实如此,没夸大。
“是是是,虽说技多不压身吧,都学得平庸不精,不如把一样学好一鸣惊人。”
孺子可教也,燕景宥觉得回暖不少。
“要我说呀,将门之后武功好才是真本领,见天描描画画有毛用。”一直以为坐上面的官员不能说话呢,后排徐将军憋半天了,见二皇子吱声徐远山赶紧的说两句儿。
他瞪大双眼瞅瞅对面的蔺无尘,整什么破棋局惹这么多啰嗦事儿,好好的宫宴快成菜市场了。
蔺无尘读懂了,哑然失笑。
纵然知道他不久前还是东璃国师,因圣心偏向众人不敢多言,难得徐大将军一枝独秀。
好品格!
文臣武将考究标准不同,战场上以武略为尊,从徐将军的视角这么说,话糙理不糙。
若与其讲治国之道累死也难领悟,皇上瞅着徐远山笑得不太好看,话将就着听了,不做点评。
“凤云瑶,你是将门之后,区区小伤不好夸大,有辱门风,再推脱真是要把忠勇侯及护国第一夫人的颜面丢尽。”徐远山瞪大眸子讶然,万万没想到自己只说一句就被皇后拿去曲解利用。
“啪。”酒杯被南宫聿一掌置于桌面中,杯完好无损,酒一滴未洒,整个大殿如同南极。
燕景宥收拢肩,冷!
周身寒杀之气弥漫,南宫聿锐利如刀锋的眸睨向皇后。
皇后身子一抖,要不是身边嬷嬷扶一把,她就会翻坐到地上。
她脸色煞白,像被冰封。身子冻僵了,心却在狂跳,一下一下的似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皇上脸色不好看。
皇后极力煽动凤云瑶表演才艺,心思他懂南宫聿也懂,口舌之快南宫聿一直没言语已给足皇后面子。
皇后说出这般难听的话,怪不得南宫聿生气。
皇上真不想戳南宫聿眉头,他想躲寝宫装睡去,冻死谁谁自认倒霉。可举办宫宴是他提出的,结果半途而废不欢而散,帝王的颜面如何安放?
所有人心惊胆寒之时,终于见凤姑娘有反应了。
她站起身,万众瞩目之下不疾不徐走到殿中,美眸瞅一眼肃杀环绕周身的南宫聿。
世人皆说南宫聿杀人不眨眼,一身戾气。但云瑶觉得世人错了。
他听苏盈雪的话,维护南宫凝,知恩图报,善待朋友。
他以己身报效国家,保燕瀛江山永固子民安康。
他很好。
她报恩而来,承不得南宫聿的报答,她更不是躲人身后坐以待毙的人。
皇后不肯放过她,那就一较高下吧。
“皇上,臣女当不起才华横溢,更不敢称第一才女。”云瑶小脸带着淡淡的笑,语气如常,谦逊有礼。
“皇后娘娘执意要臣女表演才艺,臣女不敢不从。但臣女困惑不解,斗胆请教皇后娘娘,请皇上允准。”
准,必须准。
“准了。”皇上有种得到救赎的感觉。
云瑶双手交叠置于身侧欠身,低头朝皇后见礼道:“臣女谢皇后娘娘记得臣女是将门之后。”但她不能容忍有人辱蔑忠勇侯和第一护国夫人。
“。。。。。。”
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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