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沛珉点了点头,“是时候了,你跟我来。”
天舞一脸疑惑地跟着沛珉走到了他的卧室,只见墙上挂着一柄用泥封住的剑。沛珉将剑取下,握在手中,内力一震。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剑上的泥土纷纷脱落,露出来青白色的剑鞘和白色的剑柄。
“这白龙剑跟了我一辈子,现在是时候传于你了。”说着将剑递向天舞。
天舞欣喜又不解地接过白龙剑,仔细端详了一会,抬头询问似地看向沛珉。沛珉点了点头。征得了同意,天舞右手握住剑柄,将其拔出。
锵~
白龙剑出鞘的一霎那,凌厉的气息瞬迸发而出,尘封多年,未逊分毫。气势如蛟龙出海,似猛虎下山,萦绕之音如龙吟虎啸,不绝于耳。剑身修长,三尺有余,通体银白如霜,泛着幽幽的白光。其上雕有淡淡的龙形纹路,围绕剑脊蜿蜒盘旋,随着光线的变化若有若无。
天舞满心欢喜地端详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地收剑回鞘,疑惑地看向沛珉:“父亲,您这是干什么?”
“你已经学有所成,我暂时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是时候出去闯荡一番了。”
听了这话,天舞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呆愣在那里。
“正好那丞相府要来找我们麻烦,这里也待不了。”沛珉温和道,“我们都出去避避风头,你也刚好借机
独自历练一番。不如就此别过吧。”
天舞愣了半秒,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眼眶有些泛红:“父亲您不要我了吗?”
见天舞这番模样,沛珉也有些心疼,轻柔地摸了摸天舞柔顺的长发,安慰道:“傻孩子,为父怎会不要你?只是在我身边,你永远只是个孩子,一个人才能更好地锻炼。多见见人情世故,交些江湖上的朋友。为父有些事要处理,等时机成熟了,自然会来找你。”
“嗯!”天舞有些哽咽道,“那你一定要来找我!”
沛珉俯下身,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温和道,“当然。”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贺知秋此时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一下抱住跪在地上的天舞:“小天舞长大了,要出去闯荡了。”
“贺姨,天舞舍不得您!”
“贺姨也舍不得小天舞啊。但雏鹰总要展翅翱翔,”贺知秋又紧紧地搂了天舞一下,方才放开,“好好活着,闯出一番名堂。”
“嗯!”天舞重重地点了点头。
贺知秋把天舞拉了起来,道:“说起来,你也年至及笄了,要是遇上真心喜欢的,别不好意思。”
闻言,天舞俏脸绯红,破涕为笑道:“贺姨,您说什么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贺姨一本正经道,“快意江湖也不能忘了儿女情长啊。可别像你义父似的,老来也没个佳人相伴,只能和我这个老太太相依为命。”
“呵呵,”沛
珉闻言苦笑两声,“虽无伴侣,但得女若尔,我沛珉也算死而无憾了。”
天舞看了看沛珉,眼泪再次不禁夺眶而出,再次做势下跪,却被沛珉拦住。看着天舞哭红的双眸,沛珉平和道:“不必再跪了,你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我就知足了。”
天舞立刻站直身体,双手抱拳:“天舞定不辱父亲剑圣之名!”
贺知秋从屋内拿了一袋银两,递给了天舞:“你义父闲钱都花在醉梦楼了,这是能找到的全部积蓄,你拿着吧。用一个月应该没什么问题。”
天舞接过钱袋,神色有些犹豫:“这……”
“拿着吧。”
“是!”得到了沛珉的肯定,天舞便没再说什么,将钱袋揣入了怀中。
“好了,去吧。”
天舞嘴唇嗡动,却说不出任何话语,只得深深地看了沛珉和贺知秋一眼,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
看着天舞离开的背影,沛珉闭上了眼睛,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
“你多久没流过泪了?”贺知秋看了沛珉一眼,感叹道,“是因为天舞,还是想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