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府后院的比武场上,沛天舞与贺千绝分别立于两侧。场下围了不少人,全都屏气凝神,等待着切磋的开始。
所有人都认为,台上那个自不量力的漂亮小姑娘会输得很惨。甚至连秦岚和笛月也不是很看好天舞。
要知道,贺千绝的剑法虽说在四大神捕中排在末位,却也非常人可以企及。但她那敢于挑战四大神捕的勇气,便已经让大部分捕快对这个小姑娘心生敬佩。
锵——
两把宝剑同时出鞘,但贺千绝的剑只拔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惊讶地发现,对方手中的竟是件绝世神兵!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剑,相比之下,竟有些拿不出手的感觉。
“沛前辈竟将白龙剑传授与你。”贺千绝脸上的轻蔑之色一扫而空,神色认真起来,同时拔出剩下的半截宝剑,“好,让我看看,你配不配得上这绝世神剑。”
话音未落,贺千绝抢占先机,低喝一声,以剑带身扑向天舞,手中的宝剑立刺而出。
天舞丝毫不乱,抬剑挺立,以静制动。待贺千绝来到近前,手腕一抖,带着剑尖上撩,一记冲天格精准无比地挑开了来势汹汹的剑锋;再一翻,剑尖前点,直奔贺千绝咽喉。
此一击虽说简单,却是凶险无比,若不能及时避开,恐当即便会殒命。
轻敌大意的贺千绝有些触不及防,但丰富的战斗经验仍让他如本能般作出反应:反手一个撩腕荡开剑锋,同时
抽身回退,再次与天舞拉开了些距离。
“下手好狠啊。”贺千绝没好气道。
“父亲说,与人交手,须尽快制敌,拖得一刻,便凶险一分。”天舞一脸单纯地解释着。
“还不是你先抢攻的,还怪人家天舞。”台下的秦岚嘲讽道。
贺千绝瞟了秦岚一眼,再次挺剑冲了上去,叮叮当当的金铁碰撞之声连绵不绝。被这连珠般密集的剑声吸引,不大的比武场很快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新到来的人都是一脸惊讶,好奇着这台上是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竟然敢和大名鼎鼎的贺千绝交手,一时间竟还未落下风。
尽管是贺千绝抢的先手,天舞此时却早已转守为攻。只见她步伐极为灵动,手上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
如有眼力深厚者,譬如秦岚,便能看出这姑娘手上的招式:劈,刺,点,挑,崩,抽,都是些极为基础的剑招,却被天舞结合地精妙绝伦,一招一式尽显大家风范,功底之扎实可见一斑。
再看贺千绝这边,虽然手上丝毫不慢,千决剑法也是虎虎生风,但却连连后退。当然,这在台下的大部分人看来,都是他们的贺捕头在让着这小姑娘,只有秦岚知道,他那是被压制得毫无办法,黔驴技穷了。
“这姑娘谁啊?居然把贺捕头打得如此狼狈。”人群中走出一白衣男子,毫不避讳地说出了真相,听得台上的贺
千绝一个踉跄,险些被刺了一剑。捕快们见了那白衣男子,都恭恭敬敬地让了开来。
“回谢大人,听说是秦大人新招的助手。”
“哦?”被称为谢大人的白衣男子抬头看向比武场对面的秦岚,咧嘴一笑,“有意思。”紧接着便飞身而起,身若无物般在空中一翻,落到了秦岚身边。
“新招的捕快?”
“嗯。”秦岚正专心致志地欣赏着台上的比武,随口附和了一声,看都没看那人一眼。
见讨了个没趣,男子便也不再找话,转头也看向了擂台之上,呢喃了句:“真是个人才。”
“嗯?”他这句无心之言反倒引起了秦岚的注意,或者说是警觉,她警告似地转头看向男子,“谢堂燕,这可是我的人,你别想打她什么主意!”
“呵呵,我怎敢与秦捕头抢人?”谢堂燕笑道,“哪来的小姑娘?真是见了快宝啊。”
场上,天舞步步紧逼,贺千绝已经几乎退到了擂台边缘,俨然退无可退。天舞的本事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结果他之前是怎也想不到的。
现在的他心里只剩下后悔,明知她是剑圣之女,却还想着能在剑法上占人便宜,实在是班门弄斧。
现在的贺千绝,只想抽之前的自己一巴掌。本想着就此认输,然后在说两句什么让着晚辈之类的客套话,糊弄糊弄就让这事过去,好免去被打下擂台的尴尬。
可他无意间瞥到台下多了几张幸灾
乐祸的脸,当即心觉不妙,“这几个衰星什么时候过来的?我要是就这么认输,他们肯定要当众拆我的台,让大家知道我武功上输给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这安平府我怕是混不下去了。
就算他们不拆我台,私底下一定会笑上我一年。不成,我得先在明面上胜了她,只能使那招了。姑娘,对不住了。”
贺千绝一咬牙,左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枚石子,但听嗖得一声,两枚石子近乎同时打中天舞的右腕与额头。
“啊!”天舞惨叫一声,捂着额头后退几步,白龙剑当啷坠地。
“没事吧?”笛月第一时间跳上了擂台,跑到天舞身边关切地说道。
“没事。”天舞摇了摇头。
看着她那渗出丝丝血迹的额头和有些委屈的面庞,笛月的心中是说不出的心疼。他按耐住心中的不忿,看向贺千绝,言语恭敬道:“前辈,您输了,您动了暗器。”
“……”贺千绝自知理亏,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