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极大陆偏南地界处有一裂谷,东西横跨绵延而去不知尽头,中间处足有数万米之宽,两侧龙蛇斗走缩减而去,整个样子就像一只修长的眼睛,人们称之为地之痕或地之眼。
此地将天极大陆南北二分,传说是大地抒发怒气之所,不间歇的喷发出可融万物的炽热火岩浆,晚上喷发高度达到数千米,白天更是可怕的将将万米,那轰声鸣鸣,如若大地之哀嚎。
地之痕向北几公里处有一镇子名曰玉阳镇,正好坐落在一片宽阔无比的盘旋丘陵之上,那里俊美安逸,景色更是怡然。
这一日晴空万里,白色菇云零散点缀,天空一抹蓝色伸到无边无际的尽头,层层叠翠的花草都失去活力,懒散的耷拉在那里,连一点风也没有,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
“哈哈,你个臭野种就是欠揍,非要我们揍个半死才把烈火鸟交了出来!”
一高个男子看了看手中的红鸟,一阵烂笑。
地上一个满身脚印的少年看着眼前的三个高大男子,狭长的眼睛发出冷冷的光。
“我是不是野种我不知道,你肯定不是野种,你看你左边站着你爹右边站着你娘,多威风啊!”
自己左右两侧站着的是自己小弟,居然被这少年言语嘲笑,那人顿时不悦,一手一挥,身侧两人便是围了上去。
“去你娘的,欠揍!”
“野女人生的野种,给我揍!”
一阵噼里啪啦的殴打声,那个被打的
少年至始至终却没有发出一个声音。
半晌过后,这三人终于解气,嘴里却还是不停骂咧着,抱着烈火鸟走出一间破庙,那破庙破败不堪,似乎风一吹便要坍塌一般。
里面,一个鼻青脸肿的赤脚少年蜷缩在地上,身上满是脚印,脸上更是一丝血迹从眼角流了下来。
双眸空洞,眼神冷冷。
野种?
这个词让他多么的疼,终于冷冷的眼角也是流下一颗泪珠混进血液。
这时,忽然有一阵暖风轻飘而过,门前垂下的乱絮懒散的摆动几下。
一个中年妇人扶着酿跄的庙门,吃力的跨过门槛,动作蹒跚。
她眼睛轻微一扫,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背躺在地上,略带斥责的低声道:“天泽,怎么躺在地上?”
这中年妇人面色蜡黄消瘦不堪,突出的颧骨像雕刻一般规整,缓慢吃力的脚步伴随着偶尔几声沉重的咳嗽。
“唉,弄的这么乱!”
妇人很快将几块烂木收拾干净,走到天泽跟前,猛地喊了出来。
“天泽,你怎么了?”
声音瞬间凄厉起来,只去看脸面要是旁人肯定认不出这个面目全非的样子,但是作为母亲儿子饶是如此却更加清晰。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个颤抖的声音从那轻泪掩面的脸上发出,一双手也是颤抖的想要在那疼痛的伤口上给予安抚。
然而,一股心痛愤恨的目光从那泪珠子上折射出去,少年的手臂本能的伸出将那妇人的手臂打向
一边。
妇人吃了一惊,本要发火,但看着少年脸上青紫连横臃肿不接,升起的怒气顿时化作阵阵心痛。
上层泪未干这层便又出,妇人柔声道:“天泽,娘知道你受苦了,娘心里比你更疼,是娘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天泽猛地坐起身子,眼神空洞的看着远处,淡淡的说道:“早都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被打!“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语气很是简单,此时此刻简单的语气却更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插入妇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