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得了,双手拼命护住头脸,死命靠近白纱帐,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我是成都堂主方政的女婿,我岳父绝对不是你们所说的门派叛逆,求求你们重新审理,一切罪责我愿代替岳父承担!”
周遭空气一静。
白纱帐里人影绰绰,似乎都钉在了原地。
旁边殴打他的人低低发笑。
“听说过陪太子读书的,却不曾听闻陪岳父掉脑袋,真是一百年不死都有新闻。你要死,也要问问刀斧手愿不愿意收你这倒霉鬼。”
梁桥管不了这些了,管你是魔教还是酆都,总之自己一世为人,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岳父死在自己面前的。
他挣开旁人,膝行到帐子前,伏地不住地磕头。
“求求各位魔君妖王,开恩放我岳父一条生路吧。大恩大德,我翁婿俩愿结草衔环相报!”
广场正中闭目待死的方政听到乱子,挣扎着回头来看,当即愣了,这谁?
“你说你是我女婿?莫非你是梁秀才吗?”
梁桥听到大喊,忙不迭回应。
“就是我,岳父,我是梁桥!我媳妇怎么样了?”
方政闭了闭眼。
“回去吧,小女改变主意,不要你做女婿了,老夫也很用不着你一个书生
搭救,不关你的事。”
白纱帐里突然一声轻笑。
“哟,未想到还有漏网之鱼啊。”
是个清冷冷的女人声音,透着一股子不近人情,听着就让人讨厌。
近在咫尺的梁桥还不知祸事已经来临了,可方政何等耳力?何等的见识?断不能眼见小辈无辜受难,当即大吼:“小兔崽子你给我滚!是教主下令要我死,我心甘情愿。你个赘婿,还没过门,做什么胡乱攀亲?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反了不成?”
梁桥脑子“嗡”的一声。
我自由了?
然而,是再一次的家破人亡吗?
他不甘心。
这里是魔教,江湖上最厉害的邪派武功、最阴毒的巫蛊法术都在这里了,最恐怖的魔头、最残忍的妖孽也都在这里了。他一介书生,他没有任何办法反抗。
但至少还有一条命!
他心中升起勇气,霍然起身!然而膝弯被重重一脚,他被迫跪下。
虽然是跪着,腰板要直。
“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我也要化为厉鬼,将你们魔教搅得鸡犬不宁,叫所有冤枉我岳父的人血溅三尺!我说到做到!”
此语一出,是更猛烈的拳脚,梁桥很快从全身剧痛到失去知觉。
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一阵风吹来,天色迅速阴沉,白纱帐里有人影晃动。
“聒噪。”是方才那个清冷冷的声音:“吵得我头疼,要去休息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停下动作,齐齐行礼。
梁桥终于得以喘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