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然也是来求首座大人的吧?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回去吧,明天早些来,多找几位长老写荐言,或许还有机会。”
这家伙一身黑衣,腰际挂着好几块翠玉牌,碧滢滢的,质地上乘,看起来是个公子哥。
“若是求官,小哥可有什么指点?”
梁桥便扯了他一块玉佩在手。
“给你指条明路,勾役司出缺,你去求姬冲和大法师,庄首座不在家,你来了也无用。”
对方长了一张单眼皮小眼睛的寡净脸,不说话有点威严,一开口就笑开了。
“多谢,我正好要去吃夜宵,一起吗?”
天可怜见,梁桥这几天就只喝了一碗水,他高度怀疑那碗水是加了料的,要不然自己肯定撑不下来。但琼浆玉露再好,也比不上一碗白米饭不是?
他跟着人家走了。
两个人下了山,到柳芳街喝花酒。
这位竹竿公子真乃风月中人,左手一个妹子,右手一个阿姐,那叫一个快活。梁桥则是左手一个鹅腿,右手一个馍馍,吃得忘我。
有妹子素手纤纤来斟酒,乌云样的鬓边插着一支金凤。
梁桥心中一酸,抬手挡了挡。
“伺候这位公子就是了,不用管我。”
“假正经。”公子哥不
答应了,给妹子使个眼色,定要叫她喂梁桥喝下,不喝,就嘴对嘴喂。
梁桥慌忙站起来。
“我怕了你了,首座大人。”
空气一时寂静。
三位美女知趣离场,关上门,小小的花厅里只剩他二人。
那公子哥自斟自饮,半壶酒下肚,才终于肯开口。
“你怎么看出来的?”
猜的。
梁桥没接话,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求首座大人开恩,我岳父好歹是您的手下,如今蒙冤,命悬一线,您若不帮手,他可是一点指望也没有了。”
这位公子哥果然就是金石司首座庄豹,只是梁桥万万没想到他如此年轻,最多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可想而知,家族该是有多么大的实力能把他拱上这个位置!
但反过来想,他这么有能耐,自己门下出了事却不管不问,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梁桥把自己的事简略说了,又说要投靠庄豹,哪怕做个小弟子也可以,算是代岳父受过,只求保岳父一命。
庄豹露出一种上位者被骄纵惯了的不高兴。
梁桥心里一沉,还待辩解,突然听得外面一声高呼。
“庄首座可在此吗?”
花楼嬷嬷敷衍着,不说在也不说不在,对方显然是识破了,便一间一间花厅去找,惹得一阵鸡飞狗跳。
庄豹把酒杯一丢:“是勾役司的人。”
勾役司这几个字如同地狱使者,梁桥可是听得怕了,见庄豹居然也一脸烦躁,又加三分紧张。
“魔教可有不许宿妓的规
矩么?”
“那倒没有。”庄豹郁闷喝酒,最近的事务没完没了,这帮人是叫他回去继续办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