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
教主是个急脾气,气上头来,立刻喊打喊杀,根本不考虑后果的。然而想不到,梁桥这个局外人跳了出来,给他岳父争得了一丝喘息之机。那时,教主已过了气头,冷静下来,想明白了,还是要钱实在。
可是在庄豹看来,这事就是不是这样了。
原来,金石司历来是教主直管,落下什么亏空债务自然也该是前几代教主的过错。现在,新教主上任,把金石司给了庄家,明着是拉拢,实际呢?
庄豹起初不搭理梁桥,就是不认同他那套认罪补过的说法。这几日他命人暗中运作,逼死了同在成都的丹鼎司堂主,意在拉丹鼎司下水,合力逼退教主的念头。
如今一看,这丹鼎司堂主是白死了,庄豹的一番苦心也算白费了。
教主已经下令给庄豹,命他立即追回亏空。
春娘一叹:“姑爷只知保方堂主一人性命,可你想过没有,亏空出在前几任教主手里,几位教主仙去,可办事的堂主还在,他们也不能说自己是一点责任也没有的。如今方政犯的事合该一死,不冤他。
”
“追回亏空不就……”
春娘上前一步,目光狠厉。
“他不肯,其余一百多堂主就肯吗?若他们反了,钱袋子一扎,万事皆休,魔教出了乱子,死的可就不止方政一人了。”
好你个庄豹,是打定主意弃卒保帅吗?那你接这个位置的时候早就应该知道有些事啊。
然而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转了转,梁桥根本不敢说。
“教主想不到这些吗?”
庄豹嗤笑一声:“他懂个屁!”
“咳咳咳!”春娘一叠声提醒。
庄豹望天翻个白眼,自去喝茶。
梁桥连连告罪,自己这事办得是大错特错。
“是小的一时糊涂,小人有罪。话既然已经说了,小的愿意承担。只恳请首座大人照拂我岳父一家,小的以后一定以首座大人马首是瞻,肝脑涂地……”
“行了,别废话。”
庄豹胡乱摆摆手,连看都懒得看梁桥一眼。
“给你个机会,现在下山去,后面的事情与你无干。”
梁桥不服了,大家都是差不多年纪,你也就是仗着家里的基业才坐上今天这位置,论起人生阅历,未必比我强。还没见真章,凭什么这么瞧不起我?
“首座大人,小的还不是魔教门徒,如果此事不能成,所以责任我一力承担,小的绝没有二话。如果能有些许转机,您在教主面前也好说,不是吗?”
烛火凭空跳跃,庄豹笑得不行。
“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他轻笑,向着春娘招招手。
“拿账
本来,给咱们姑爷好生讲讲。”
账本厚厚的一摞一摞,春娘命人搬进来,直接垒到梁桥身边,几乎和他等高。
梁桥这才晓得事情棘手。
“请问娘子,总数是多少?”
春娘从腰间拿了记账小册子,翻开来看,密密麻麻都是各堂口的旧账,光方政名下的亏空就有十二万贯。
“我家有一座家传宅院,可抵三百贯,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