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柳笑笑。
“你中的毒,是我教丹鼎司的独门法宝,魔教中人常备防身的。我虽然如此说,究竟自己也带着解药。我尚且需要防备,更别提你了。不过,疤郎虽勇,武夫而已,他若想对付你,便是直接砍杀,不会用这样阴险的手段。真正难缠的,是他的顶头上司。”
夜凉如水,篝火燃烧劈啪作响,在这样安宁的氛围里,梁桥心里一片平静。也是奇怪,每次遇见沈白柳,都是自己最倒霉的时候,她明明看上去冷冷的,自己却总能因她而找到转机。
“姑姑是我命中的贵人吧?不然何以解释,我在这样荒僻的地方出事,我却能得救呢?”
“要这么说,算我倒霉,每次想偷闲,你总给我找事情做。”
沈白柳歪歪头,笑了,这一刻她的深情不再严肃冷冽,反而终于有那么一丝与年纪相符的娇俏。
“是我三生有幸。”梁桥心思一动,匍匐在地,磕了个头:“感谢姑姑大恩。只是姑姑如此有本事,在监牢必定能说上话,我岳父……”
“不必说了。”
她掰断一根树枝丢进火里,火焰跳跃,映得她的面目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金石司与勾役司向来是……以后你就知道了。总之,今日之事你不许对任何人说,监牢那边我想想办法。”
等梁桥回到家,天都亮了,还没到门口,便有侍卫匆
匆跑来。
“姑爷,你可算回来了,快来。”
梁桥被他们的慌张感染了,强打精神站直了:“发生了什么事?”
有客来了。
这是个很精神的年轻人,衣着不俗,跟侍卫们也都很熟络,甚至看见梁桥,还亲热地抱了抱他。
梁桥一头雾水,不过抬手不打笑脸人,还是拱手还礼。
堂内一声冷笑。
“你俩很熟么?”
梁桥一愣,就见庄豹缓缓从后堂转出来,坐在上首。
身边这年轻人脸上现出大大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去,利落跪地叩拜。
“金石司成都二堂口堂主零余子,拜见首座大人!”
尼玛!
梁桥倒吸一口凉气,冤家来了!
放着外面的债不追,专门跟自家人过不去,这算怎么回事?零余子就是来讨这个说法的。
庄豹衣衫不整,眼带桃花,不想也知道没干什么好事。
“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他瞪了一眼梁桥:“滚进来!”
梁桥硬着头皮走进去,挨着零余子跪下,一个头磕在地上,重重的。
再抬起来,满脸泪水。
“小的实在是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颠倒黑白的人,明明是疤郎副堂主拒绝还款,还出言辱骂,骂我也就罢了,他还辱骂先父先母,身为人子,我是不能忍的。”
“有这事?”庄豹抬了抬眼皮,扫一眼零余子:“老五,你手下人不厚道啊!看在魔君的面子上,也不能往同门的痛处戳呀。”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零余子不说
话,静待梁桥出招。
梁桥吸吸鼻子,站起身,对着零余子就跪了下去。
零余子惊了,尼玛你这么能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