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作以前,那定是不敢见她的。只是如今,既已下定决心,要与前尘做个了结,便是不敢,也得与她见上一面。”
神秘人忽道:“此行,我是瞒着她来的。”
慧圆大感惊讶:“你……你为何如此?”
神秘人冷道:“我不想你再害她一次。”
姜海晏听得慧圆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慧圆决计不会害她!何况,阁下又有什么资格来替她了结这桩因果?朱子谦不否认害过人,但害的人是她,却不是阁下!”
“我有什么资格?”神秘人一声冷笑后,姜海晏再未听到二人的对话声。
取而代之,是打斗声。
自然是那神秘人先向慧圆动手。
偶尔“乒乒乓乓”,更多则是沉闷的碰撞声。
姜海晏仔细听了一会,忽又听到瓦砾掉落摔碎的声响,“轰隆隆”的,动静尤大,显然掉落的远不只一两片瓦砾。
单是遐想,便能知道二人打得几多激烈。
再继续听下去,姜海晏心中愈加激动,正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想出门去观看一番,忽然听到慧圆又开口喊道:“慢着,如此争斗,与那些街头混混厮闹有何区
别?你要与贫僧斗下去,倒不是不可以,但须得有个章法。”
声音传来的方位,与刚才不同,竟是来自于大堂屋顶,故此姜海晏听得更为清晰。
只是视野被一角突出的屋檐遮住,姜海晏全然看不见人影。
神秘人的声音随后响起:“没想到慧圆大师出家二十年啦,内心深处,还是将人分作三六九等的。”
神秘人虽称慧圆一声大师,却殊无几分敬意。
“阿弥陀佛。人委实可分三六九等,但究其关键,不在于别人怎么去分,而在于当事者怎么去做。倘若他出手讲规程、懂分寸,即便身为混混,别人亦会礼敬他三分。”
神秘人哼了一声,似乎无意与慧圆辩论,问道:“不知大师有什么章法?”
“似方才那般,即便论出输赢胜负,终究是个互不讨好的结果。不如免去莽斗,以文斗分定胜负如何?”
“怎个文斗法?”
“这场文斗,三局两胜,每局各取一技比试。至于具体如何比试,可由阁下定夺。”
神秘人追问道:“输了如何、赢了又如何?”
“贫僧若是输了,自然由得阁下处置;阁下若是输了,便允贫僧见她一面,由她来做个了断。”
神秘人果然颇受吸引:“你这话可当真?”
“前提须得公允。”
沉寂片刻,秘人的声音再度响起:“那这第一局,你我就比试轻功。”
却听慧圆道:“论轻功,贫僧自愧不如。”
神秘人退让一步:“
既是要公允的比试,我自然不会占你的便宜。知道你轻功不如我,我再加两条约束便是。其一,时辰限制在太阳下山之前;其二,范围不能出这个村子。你若是被我追上,即算是我赢,否则便是我输。如何?”
姜海晏所处的厢房,坐落在东首,透过西侧的窗户,正好看见红日西沉,距离落山,大约只有一刻钟不到的时间。
果然听得慧圆回应:“可以!”
话音一落,姜海晏又听见两片瓦砾落掉,随后归于寂静。
他心中挣扎一番,终究不敢立即追出去看二人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