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横推,势大力猛,逼得神秘人忙不迭地收了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身子往旁边一闪,落在一处颓败到摇摇欲坠的屋顶。
慧圆一招打完,紧随其后,纵身跃上屋顶,同时挥掌打向神秘人。
神秘人不思避躲,又举掌相迎,被慧圆一掌打退到了屋顶边缘。
眼见脚下瓦砾松弛,站立不稳,他身子轻盈一转,轻飘飘地落到了姜海晏藏身的那堵破墙上。
慧圆更不懈怠,一跃而起,握拳朝神秘人打去。
眼见慧圆已到面前,神秘人此次既不抵御,又不躲避,只是轻轻挥舞一下右手,彷佛打算硬受慧圆一拳。
姜海晏正看得出神,突然听到“嗖”的一声,当即感觉小腿处似是被蛇咬了一口。
他尚来不及查看周边是否有蛇,又感觉有一阵剧痛从小腿上传开,整条小腿竟随之麻痹,不禁“哎呦”一声,往旁边一歪,跌落在地。
那一边,慧圆眼见神秘人不加抵挡,生恐一拳之力将对方打成重伤,临时变拳为抚,手指扫过神秘人
胸前,迅速封住了他的两处要穴。
听见姜海晏一声“哎呦”,慧圆急忙从墙头落下,将姜海晏抱起来,问道:“伤在哪里?”
“脚……”姜海晏这时已浑身战栗,连说话都颤抖不已。
慧圆一看,只见姜海晏右腿的小腿外侧,扎了一根一寸有余的乌针。
他迅速将乌针拔出,将裤腿撸起来一看,被乌针扎中的地方已然泛起一圈乌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而且毒素沿着血管、脉络扩张,黑色纹理蔓延得十分迅速。
原来,二人听力何其敏锐,方才姜海晏那声叹息,早已被他们捕捉到。
神秘人情知斗下去,极有可能会输,于是最后一招放弃抵挡,同时又抓住机会,朝姜海晏打出一根淬了剧毒的乌针。
而慧圆心怀仁慈,必定受此牵制。
慧圆果然如他预料,一见剧毒迅速扩散,心慌无比,只得将姜海晏平放在地,跃上墙头,向神秘人道了一声:“得罪啦!”
说毕,他便伸手摸向神秘人怀中,自他怀里取出来一大一小两个瓷瓶。
小瓶的瓶塞是实木,大瓶瓶塞则似蜂巢一般,留有诸多细小孔洞,颇显怪异。
哪个才是解药?
神秘人动弹不得,却还能说话,冷笑道:“你若是知道哪个是解药,姑且试上一试。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小子要是被毒死啦,到时你可莫要赖在我头上!”
慧圆犹豫良久,始终不敢拿姜海晏的性命做尝试,最终只是叹了
一口气,说道:“这一局,贫僧认输!”
神秘人道:“你可要想清楚啦,你我已经各胜一局。这局你若是认输,这场文斗,可是归我赢啦!”
慧圆紧锁眉头,仍在挣扎。
神秘人又道:“现在你已点了我的穴道,只消得你狠得下心、舍弃这小子的性命,待他死后,这一局,便是我输啦。不管你与婉君的恩怨如何,总之,从今往后,我是绝不会再寻你为难了的。怎么样,是不是划算得很?”
慧圆却已下定决心,摇头说道:“我佛慈悲。还请阁下救这小檀越一命,贫僧甘愿认输!”
神秘人忍不住冷笑:“我赢了文斗,你就不怕我叫你去死?”
慧圆面色如常:“凡人皆有一死。”
神秘人恍若受了刺激,敌意骤升:“好好好!好一个凡人皆有一死!”
慧圆将两个瓷瓶伸到神秘人面前:“不过还请阁下立个誓,定救这小檀越一命。”
那神秘人嗤道:“你既不肯信我,又何必求我?”
慧圆叹了口气:“纵然贫僧相信阁下,只怕以阁下视人命为草芥的性子,未毕将这条性命放在上心。”
神秘人嘿嘿一笑:“说到底,就是不信我喽?”
慧圆只是重复:“还请阁下重诺守信。”
“罢了。”神秘人无意再僵持下去,道:“只要你朱子谦认输,我苏辛必饶这小子一命,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慧圆这才出手,解开此人的穴道。
苏辛接过两个瓷瓶
,却并不立即向姜海晏施救,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慧圆:“其实,我还有一个法子,既可以不杀你,还可以救这小子一命。不过,你须得答应我两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