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卿站在原地,听梁静痛苦的嚎叫,心里无比畅快。
她不是有情郎么,被杖责的时候,可曾为她说过一句话?
醒醒吧,愚蠢的女人。
但听李长平和崔浩的对话,一唱一和,如同演戏一般,极度鄙夷。
有什么毒计,直接使出来就好,何必坐着又当又立的事,简直浪费时间。
“公主殿下,侮辱了皇室,杖责六十便能免罪,还不用当妾,您可真维护皇家尊严!”
李长平听他说话夹枪带棒,怒意浮现。
“怎么处置,本公主说了算,由不得你来质疑,先把自己的罪责交代明白再说!”
“文书何在,对李长卿审判,形成卷宗,记录在案,审判结束,将他逐出皇家族谱!”
负责记录的,正是李敢,一般这种差事旁人都会躲着,李敢没有背景,只能他来。
李放点点头,“公主话了,你就照着公主的意思做就好了!”
他说完,便佯装闭目,不介入其中。
李放是副宗正不假,权势不及李长平,他担任的也不是要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关于赐婚的事,李长平就这样,用六十棍棒草草了结,全然是只手遮天的样子。
李长卿对强权下的无耻,深恶痛绝。
“公主是审判,还是想直接定罪,人证物证皆无,便断定我杀人,恐怕你不是想定我罪,是想杀我吧!”
“我已经知会了勇武侯陈长河,他片刻便会带着物证前来,看你还如何辩驳!”
李长平胸有成竹,看到李长卿这熟悉的长相就一阵阵的愤怒,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李末见好戏即将开锣,怎能落下。
“姑姑,你说六弟杀了小侯爷,属实么,他们之间倒确有恩怨!”
“怎么,贤侄对这个感兴趣?”
李长平冷淡一句,李末跟二皇子李原本就是竞争关系,她碍于面子,还不能不搭理。
况且只要对李长卿不利的,都能短暂的结成联盟,脸上的表情稍微温和了一些。
“毕竟是我亲弟弟,总需关心一下!”
李末莞尔一笑,“六弟失散二十年,好不容易回来,我真不愿这事是真的!”
“五殿下,六皇子杀人确凿无疑,而且他入了魔道,是个魔人!”
崔浩斩钉截铁,不仅要将李长卿杀了,还要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哦,崔百户知道内情?莫非是那夜在小巷的事么?这就难怪了!”
李末故作好奇,“如此说来,六弟确实有杀人的动机!”
他转头对着李长卿,“跟哥哥说句实话,陈乾当真是你杀的?”
李长卿听他说话,如婊子般茶言茶语,冷着脸回应,“我说不是,你信么?”
李末讪笑一声,“不管宗正府也好,镇魔司也罢,办案最是公正,为兄不敢偏私,只希望不是六弟!”
李长卿顿觉他煽风点火,如同猴子般上蹿下跳,极为可笑。
“那五哥说这些屁话有何用!”
李末再遭言语羞辱,拉下脸来,“六弟,我在替你着想,不识好赖话呢!”
“不必了,兄长还是操心你侄子能不能登上阙仙楼吧,今日把我整死了,不正好空一个位置么,难怪兄长一直拱火!”
打人不打脸,李长卿专往他痛处讲。
上次在酒楼吃了亏,李末可是明里暗里被嘲笑的不浅,本想将李长卿当狗屎踩,结果自己变成了狗屎。
“李长卿,都快城阶下囚了,还敢嚣张,真不知你种人,怎么敢进神都!”
李彪在旁打抱不平。
李长卿直接略过,懒得理会,他不配!
李长平听他们争吵不休,“好啦,这是宗正府在审判,不是儿戏!”
片刻之后,一声霹雳,在门外响起。
“哪个是李长卿!”
话音刚落下,一阵风似的进来一人,头花白,胡子黑白相间,肩上扛着一具尸体,面容间满是恨意。
“候爷,您来了?”
李长平四平八稳,打个招呼,指着李长卿说了一句,“这位便是六皇子!”
来人正是勇武侯,陈长河。
他转过来,目光炯炯,盯着李长卿,浑身的气势凛冽,“我孙儿,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