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弗冬想了想,想起一张情绪外显的哭脸,他点了点头:“是,林大人家的女儿,林司言,宫宴上哭的那个,我还有印象。”
早年,林大人家的女儿林司言在宫宴上,第一次见到刚入吏部的小官员柳池后,痴痴对着他流泪,虽哭却像喜极而泣。
国主好奇,问她因何而哭。
林司言道:“臣女一见柳大人,如同旧识,又如故人重逢,一时情起,感慨万千。”
不久后,林司言就与柳池缔结良缘,才子佳人,传为一段佳话。
淮枢宁笑道:“从前不懂,如今……大约与她心境相同了吧。”
说着,她又拂开车门,望了一眼。
尹楼兰一侧的长发垂落遮了脸,那缕如吸足了墨汁的青丝垂发,柔如最轻软的绢织绸缎。
一旦这么想了,就仿佛感受到了他这缕秀发的触感,柔软微凉却在摩挲时,指腹微微发烫。
淮枢宁手痒,最终还是将指尖伸过去,轻轻拨开了他这缕头发,动作极为温柔地将这缕头发挂在了耳后。
她轻轻捻了捻手指,触感比她刚刚想象的要更好一些。她甚至能嗅到指尖还残留着他发丝上的香气。
那是一种和他差不多,并不热烈明亮的香味,幽幽如只在夜间羞涩绽放的纯白之花,香气并不明显,可一旦意识到这缕香气后,这妖娆香就会突然盛放,勾搭着凉夜的月色,一同袅袅婷婷撩人。
冷冷清清,妩媚香艳。
淮枢宁的手指勾勾挑挑,连他睡着后的浅息,都觉在幽幽吐香。
心痒难耐。
淮枢宁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悄悄扯了扯。
他像个无知无觉的漂亮人偶,沉沉睡着,连呼吸都没有变。
淮枢宁小心捏住他的手掌,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细细端详着。
美人连手都是美的,不知,藏在衣服里,她从未见过的身躯,又是何等美景。
淮枢宁的目光停在他缩在衣袖里的另一只手上。
好久之后,她才收回目光,再次关上了车厢门。
看起来,就像把不动不言的美人囚在了她的盒子里。
已近清晨,作监工的羽弗冬双手托着腰,在屋檐下明晃晃打了个哈欠。
淮枢宁勾了勾手指头,他飞速摇了摇脑袋,打起精神跑来。
“你去查点东西。”淮枢宁摇开扇子,贴耳嘱咐了一番。
羽弗冬的表情从认真到愕然再惊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