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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赤狼与刀剑(第2页)

那朱红金甲的元帅在驿站外停下,整理好盔甲,手按长剑,带兵进了驿站。驿站中只剩了白秋容与啼哭的小王子相互依偎。

元帅正是赵襄,小王子的亲舅舅。赵襄望着眼前满身血污的白秋容,稍有动容。曾几何时,他也是万军丛中此般境地,也是这般拼杀才杀出了这梁国的天下。

赵襄冷言道:“把他给我吧!”望着小王子的眼神中却尽是漠然。

白秋容直视那凌厉的脸庞,道:“可我看你不像来接他回家的。”

赵襄道:“他早已没了家。”

白秋容道:“他不是你的外甥吗?”

赵襄道:“是。所以我算是帮他。”

白秋容道:“帮他去死?”

赵襄道:“帮

他和父母相聚。”

他是来杀王子的!熊赵两家虽是一同打下的江山,但熊氏独做了那么久的皇帝,赵氏却守了这么久的边境。虽然,但赵襄也不至只凭这点怨言下手,还有便是他不想惹祸上身。李嵩尽管夺权,却与他相安无事,还支持他的边境军事。他既能过着诸侯王的生活,何乐而不为?若是收容了小王子,两人只怕要撕破脸皮,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李嵩是明白事理的人,他知晓担了一份责任,就要享一份福。所以他赵襄抵御了白疆,便能当个诸侯,李嵩不会为难他。反正他当了这么久的土皇帝,京城里谁是皇帝又有何要紧?他是个识时务的人,李嵩也是,所以他们都有了现在的地位。可识时务的人一定是俊杰,却不一定是义薄云天、饱含温情的舅舅。白秋容倒是体贴人,他愿意守护这个素昧生平的孩子,可他不识时务。

白秋容哀叹一声,他自是知晓凭言语是说不动这种人,这种同他一样,在死亡中游走的鬼魅。若是他没中毒,自是可以带着王子逃走,可惜他中了毒,只好哀求道:“非得如此吗?他还是个孩子。”

赵襄拔剑出鞘,殷红的剑疆微微飘荡,好似鲜血染红的厉鬼在哀嚎索命。他厉声道:“可他不是我赵家的孩子!”说罢便挥剑而出。

白秋容已是灯枯油尽,只能勉强抬手,试图用肉体挡下这一剑,也好让

死亡稍远离这苦命的孩子。

只是稍晚的死亡,或说临死前苟且的呼吸,还有一丝意义吗?这无情淡漠的世间既容不下他,又有何必要多贪图一呼一吸的悲哀呢?也许有必要吧,人间总有一、二两清风值得回味不是?

眼见那剑就要斩断白秋容手臂,一声破空声传来。“叮”的一声,赵襄的剑被一枚石子击中剑脊,应声而断。赵襄也被手中传来的大力震退。

一人从先前青面狐打破的缺口踱步进来,正是李言风!

原来那夜分别后他并没有离去,而是故意慢上半日,跟在赵渊二人身后。他怕白秋容又趁机溜走,因此跟着。来时见到青面狐夺路而逃,他心知大事不妙,于是便快马赶来。所幸赶上了。

赵襄惋惜地望着手中断剑,哀叹道:“你可知它跟了我多少年?”

李言风淡然道:“就是年份太久,该换新的了。”说罢走到白秋容身边,伸手接过王子,连点白秋容周身穴位,骂道:“怎还是如此莽撞意气用事?!我若是再晚些,这毒性便封不住了。”

白秋容被封了穴,全身瘫软,只是苦笑,眼神中的决绝却已告诉李言风答案。

李言风转身望着赵襄,道:“我要带这三个人走。”三人中自是还包括赵渊。

赵渊还未气绝,已经爬到了墙边。只是他双目失神,空洞无光,仿佛心中的天地都塌了。他听到了赵襄与白秋容的对话,不敢相信他

最敬佩的战神、赵国公,竟是要亲手杀了亲外甥,而这外甥,还是他一路千难万险以来唯一的信念支柱。他的信念崩塌了。

一个人赖以渡过重重难关、置身生死之外的东西,总是他十分珍贵的,也是他活着的大半意义。当这样东西消亡后,没有人能经受住这种打击,或终日失神、行尸走肉,或内心颠倒,势要再寻个更加折磨的事物替代。不知该庆幸,还是悲哀,赵渊是第二种。

赵襄道:“我虽是军中武夫,在边数十年,却也知晓‘南剑’与‘北刀’的名气。你要走或是要杀我,我这群人都是拦不住,但你带着三个累赘却是不可能全身而退。”

李言风道:“我也知晓,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

赵襄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道:“永世不要再让他入我西境!我不愿再看见他!我相信你能做到。”

李言风点点头,道:“我答应你!”他心中却是无比惋惜,想这孩子只剩这么一个亲人,却是被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费尽心思要赶他走。

围着的骑兵让开一条通路,李言风将王子用衣襟兜住放在怀中,双手各拎着一人,相继扔到马背上,随后便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赵襄望着李言风远去的背影,神色复杂,不知是后悔还是释然。随后,八百铁骑再度涌动,转眼便无影无踪。

驿站人去楼空,在翻涌的黄沙下静静伫立,好似什么也没

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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