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朝我眯眼,肿的那边眼皮有些往外翻,我着急给他吹口气。
以前受伤爸爸就会这样给我吹伤口,我默认吹过后就不会那么痛,蒋时川被我吹得眼睫毛直颤,他叫住我:“没事,先上车吧。”
我心里挂记,坐立不安,蒋时川开出老远才和我道:“他哥打的。”
果然符合我心里的猜测,我深吸一口气,眼睛黏在他身上挪不开,蒋时川头有些散乱,他按喇叭催促车流。
管丘彻和我说了他哥不支持后就没再有后话,我不好多问,心里莫名酸涩。
蒋时川突兀腾出手摸,我额头,他掌心宽大,我脸上一红。
蒋时川逗我:“看我干什么,几天不见想我了?”
难得听他这么说话,看他生龙活虎的,我离他远了些。
蒋时川又自然道:“我签管丘彻的事情他哥不支持,刚刚急了就给我一拳。”
“是我没注意到安全隐患。”
他又不在现场,就这样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我想起管丘彻在病房里和我说的那些,也不忌讳,
“我怀疑梯子有问题,等会儿回去我要去检查梯子。”
他眉头一挑,满意我这个合作对象,他夸我一声:“真聪明。”
一直到下车我们都没再说话,我关车门前他探过来,眉眼带笑,青印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
他道:“我帮你兜底。”
他这话让我很有安全感,但我不愿承认,只是笑笑应付他:“那我一把火烧了这里呢。”
蒋时川眉头一皱,似乎很了解我:“伤害别人的事情你做不到。”
笑话,伤害孟晴的事情我一做一个响。
我不是任人揉拧的烂泥,也不是蒋时川理所当然以为的好人。
我摇摇头回到拍摄基地,刚刚慌乱现场显然被收拾一遍,其他几个人被我脸色震住不敢来搭话,孟晴却这样贱兮兮凑来了。
她放大声音指点我:“你当助理怎么艺人也照顾不好,丢下艺人就在医院了?”
看来导演组没有通知她,但他们就爱看点我和孟晴吵架的片段,我偏偏不如愿,朝她鞠个躬,对着镜头道:“没有照顾好管丘彻是我的问题,但丘彻一直说想要坚持这档节目到最后,一期也不想缺,说什么都不让我待在医院,让我代表我们两个人坚持回来。”
“丘彻真的很喜欢这档节目,也不想辜负观众对他的期望,所以暂且由我替他完成之后要完成的工作,大概一个月后丘彻就会回来了。”
我应答得体,孟晴还想找茬,突兀被几声掌声打断,之前和管丘彻关系好的几个人带头鼓起掌来,我在心里默默感慨:管丘彻你就偷着乐吧!有我这么会说话的经纪人。
掌声很快被带动,我就这样作为“候补”加入了节目录制,导演当即拍定,孟晴的眼里闪过不满,但她在这个话题上再也找不到话语权,很快把目的打在别的地方上。
她眼珠一转,她戴了美瞳,眼珠呈现一种暗淡蓝色,她道:“之前让丘彻哥哥受伤的小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