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试探一下沈阳铭,故意提起白依柳,看看他的反应。
只见沈阳铭脸色从容,闭眼抿着杯中苦丁茶,片刻后,睁开略微浑浊的老眼,有些疑惑的看向我,问:“我听说过这件事,那白依柳是子浩和你的同学,她不是跳河自杀了吗?这也是法医鉴定过的,难道是他杀?”
沈阳铭一脸迷惑,仿佛对我说出的这个问题很不解,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之色。
他真的不清楚?还是我想多了?
我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也许真的是自杀,也许不是。”
“哦?你这丫头一定是想多了,一个人若是得了抑郁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听舅舅的,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就别再提了,这也是对逝者的尊重。”沈阳铭说的异常和蔼,试着去开导我。
“舅舅,你说她死前有没有可能见过什么人?”我心中冷笑,白依柳在生前曾坐过沈阳铭的车,他却只字未提。
沈阳铭将茶杯放下,直勾勾的盯了我一眼,然后说:“她在万有引力工作,每天见到的客人,非富即贵,来来往往,这谁又能记得清。”
我不敢直接问白依柳是否上过他的车,那样的话,就暴露了自己,想要查清整件事,我必须先保护好自己。
“估计是我想多了吧。”我笑了笑。
自始至终,沈阳铭都没有提过白依柳上过他的车,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还没有定论。
但可以肯定的是,赵流光和沈阳铭这两个人,一定有一个很有问题。
他们究竟谁在说谎?
一会儿,沈阳铭的管家拿着一件信封走了过来,在沈阳铭的示意下,直接将其放在我面前。
“舅舅,你这是?”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管家下去后,沈阳铭说:“这里边有两张银行卡,一张5oo万,一个是给你,另一个是给小思安。不管你和子浩未来如何,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亲人。这点钱算是补偿一下你们,要是不够,我这里还有,你尽管问舅舅要便是。”
出手就是1ooo万,打算收买我吗?
凭借沈阳铭的财力,足以帮助安子浩渡过难关,可是他却一直都没有这么做,我想从心底里,他就没有认同过我,认同的也只是思安而已。
我将装有银行卡的信封重新推到沈阳铭面前,低声说:“这些东西我不能要,你已经给过我一次钱了,何况这不是小数目。”
沈阳铭哈哈一笑,摸着下巴,有些高深莫测的说:“放心,这点钱对舅舅来说,还拿得起。”
他又将信封推到我面前,意思很明显,这个钱你不想拿也要拿,没得选择。
我盯着信封看了好久,最终,叹了一口气,将信封装进包中,说:“那就多谢舅舅了。”
这是他欠我的,即便拿他的钱,也是应该的,我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自从和安子浩扯上关系,我现存的钱越来越多,前后一共有2ooo多万,对于一个普通女人来说,这可能是她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不过,那又如何,我要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沈阳铭见我将信封收起来,脸上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说:“你这丫头每天都应该高兴点才是,白依柳的事情就忘了吧。”
“是的,舅舅,这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要不然老姐又要催我了。”我一脸歉意站起身子。
既然无法从沈阳铭的嘴中试探出什么,那就只有再去验证赵流光提供那条消息的真假。
相信只要弄清那条消息,就知道他们两个谁在说谎。
我假意与沈阳铭客套一番后,便带着思安回家。
车走到半路,临近拐角时,一辆车正好挡住过道,一道西装革履的身影,半依靠在车身上,吐着一圈圈烟雾,模样几分潇洒中,带着若隐若现的冷厉之色。
怎么会是他?
“妈妈,是爸爸。”思安欢呼一声,很快又变得十分低落。
如今,他已经知道我和他几乎被完全抛弃,并且他的爸爸在不久后,会迎娶一位漂亮的姐姐。
因此,他的心里很矛盾,要不要与安子浩搭话。
安子浩似乎刻意在等我,见我开车驶过来,将手中香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嘴角噙满笑意,看向我说:“下车聊聊吧。”
“有什么事情就在这说吧。”我降下车窗,眼神中带着一抹厌恶。
安子浩完全忽视了我的幽怨,就那么站在车面前,不说话,也不走开,一副极为无赖的样子,将回家的路完全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