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养了十多年的女儿爱喝蜂蜜,潘洁就天天过来送,合计着是都进了自己女儿的肚子里,一点儿也没浪费啊!”
而姜书兰和沈梨,哪怕只是用筷子蘸一点嘬一嘬,都会被沈永德骂个狗血喷头。
“这两个人渣感情是把我当成冤大头,让我给他们养孩子!”
沈安柔也是姜书兰用心血养大的,哪怕这孩子后来不亲人,也顶多骂她几句养不熟的白眼狼,从未有过亏待。
那些本该属于自己女儿的疼爱,让沈安柔一一享了个遍。
这么多年的好处,都给了一个和她亲妈一样不要脸的私生女!
“我不光眼瞎,我还心盲。”
姜书兰喘不过气来,捂着胸口紧皱眉头,面容像是苍老了十倍不止。
沈梨赶紧掐住了她手上的穴位,同时飞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掏出一枚西洋参片,塞进了她的嘴里。
“妈妈,你先含着,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能把自己的身子气坏,这不就随了那一家人的意吗?”
灯光下,沈梨满眼急切,恨不得从姜书兰的身上分担一切痛苦。
她恳求地看着姜书兰,睫毛再次湿润起来,说话的声音也跟着颤抖。
“妈妈,咱们不生气,好不好?”
姜书兰触及到沈梨湿漉漉的视线,像是被人放进沸水里滚了一遍之后重遇清明,抓住了溺水后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大口大口呼吸,泪意汹涌,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闺女,要不是有你在,妈妈该怎么办啊?”
“要不是那天和你说开了,妈妈现在就啥都没有了。”
“就算是现了他们的奸情,也是孤零零一个人,被赶出这个家里。”
经历过这些变动,姜书兰算是想开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女儿是真心待自己。
姜书兰才不会为了沈永德那个王八蛋要死要活,她要为了自己和女儿好好活一遭。
沈梨的心跟着一颤一颤,伸手去摸姜书兰脸上的眼泪,内心被愧疚折磨得痛不欲生,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母爱。
“我之前也做得不对,误信了沈安柔的谎言,以为您不爱我,一直避着您——”
“什么?”姜书兰只是听了个开头,就急得往地上呸了一口。
想到女儿之前对自己无下意识的躲避,心就跟针扎似的疼。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人有意为之!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她心疼地抱住女儿,对沈安柔恨得牙痒痒。
姜书兰一跺脚,想拿擀面棒子出去打人,刮花沈安柔的脸。
她咬牙切齿,“今天就该把那个私生女的丑事也抖搂出来,趁机揍上一顿,没人能欺负咱们娘俩!”
沈梨却另有打算,不想先公开这事,她趁机问道:“妈妈,你想过之后该怎么办吗?”
“离婚。”姜书兰毫不犹豫回答,“咱们娘俩又不是离了男人过不下去。”
她歉疚地看向沈梨,“我该拿的,你该拿的,沈永德得一分钱不少给咱们娘俩,妈妈不会让你吃亏。”
离婚是个持久战,就看沈永德那个不要脸的劲头,以后还有得磨。
沈梨暂时没附和,而是又提起了军绿色手袋,“咱们一时半会回不来,咱把东西都拿走吧。”
实际上,她打定了主意,再也不要回到这个恶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