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永德躺在沙上,脚就往茶几上放,磕了磕。
“安柔,你给我烧点洗脚水,过来给我洗脚。”
“我不会烧水,而且我肚子疼。”
沈安柔还想像做饭那样糊弄过去,可这次再多的说辞也都不好使了。
沈永德冷下脸,数落着从小到大给她花了多少钱,唾沫星子满天乱飞,像苍蝇一样在沈安柔耳边转来转去。
大晚上的,沈安柔哭哭啼啼抹着眼泪,钻进了厨房里。
“要我是个儿子,你还能大晚上把我使唤出来烧水吗?”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潘洁是真心对待她。
沈安柔盼着沈永德赶紧死,这样她们母女俩才能拿了钱过潇洒日子,比跟着一个浑身恶臭的男人要好一万倍!
*
军区大院,月光透进窗户里。
屋内没有其他的光源,可悬挂在沈梨脖子上的玉佩却像星光一样出了幽幽的绿色。
姜书兰做了个梦。
她身上剧痛,鼻尖是刺鼻的消毒水味,躺在病床上,连个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四肢如坠冰窖。
病床前,沈安柔笑得花枝招展。
“我是不是忘了和你说,潘洁才是我的亲生妈妈,你死了之后,她就能马上上位,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
姜书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头脑一阵又一阵懵。
但这远没有结束。
沈安柔怕声音不够大,特意凑到了她的耳边,说话的声音就如同毒蛇吐着信子。
“你死了之后,你那个宝贝女儿沈梨的死期也不远了。”
“对了,是不是还在疑惑,为什么你痛成这样了也没看见爸爸,那是因为你肚子里是个跟沈梨一样的赔钱货!”
“我爸爸早就走了,也没给你请医生,就是要让你在这里自己生,最好一尸两命,不要给人招嫌。”
姜书兰受不了这种屈辱,死不瞑目,活生生被气得咽了气。
死后,她的灵魂好像来到了雪山上,漫无目的地四处找寻,像是要急于找到什么东西,可入目都是刺眼的白色。
直到她在雪崩之前看到了魂牵梦绕的那张脸。
以及那个把她气死的人!
姜书兰拼命大喊,想让沈梨提防沈安柔,想让她赶紧从雪山上离开。
但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接连上演。
沈安柔踩着沈梨的肩膀获得了新生,却把她的宝贝闺女丢在了冰凉的雪地里。
甚至最后还来消息,耀武扬威,告知了她死亡的真相以及自己插足沈梨婚姻的事实。
沈梨像姜书兰当时一样震惊,眼里的光彩一点一点消失,放弃了求生的希望。
这是梦吗?
还是现实?
姜书兰哭着从睡梦中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查看沈梨的情况。
梨梨不能有事。
姜书兰给沈梨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认无碍,看到女儿好生生躺在自己的身边,才松出一口气。
她抱着她泪流不止,死亡的绝望非常真实地笼罩在心头。
“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做了噩梦,梦见我和你都被那对狗男女气死了。”
这不应该是姜书兰记着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