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雪舞惑犹犹豫豫的开口:“爹爹……”
“何事?”龙暮雪的语气有些冷然,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
“母皇……”
“够了,我不想知道她的消息!”龙暮雪打断她的话,俊眉紧皱。
她不是想告诉爹爹母皇的消息,而是想替母皇解释一下那日的事情,然后原不原谅母皇就看爹爹的选择,但是爹爹竟是这般不想听,甚至连提都不让她提,罢了,听天由命吧!
若是爹爹与母皇有缘,不必她说,他们也会在一起的。若是无缘,说再多也无用!
……
“母皇,您真的要走?”雪舞飞樱看着背着包袱的雪舞邀月。
“嗯。”雪舞邀月应了一声,看了看她,“飞樱,雪国就交给你了,母皇去找他了,母皇走了之后,你就昭告天下母皇病逝。”
“可是皇贵君已经不在人世了啊!”
“在不在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想走一走曾经跟他一起走过的地方。”她的声音带着些沧桑。
这时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踏了出来,忧伤的眼扫向雪舞邀月:“邀月,你可还记得‘桦哥哥’?”
雪舞邀月鼻子一酸,有些歉疚的看着他:“桦哥哥,对不起……终是邀月食言了。”
小时候,她便喜欢追在他的**后面,对他说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她以为那就是爱了,可是遇见暮雪之后,她才知道那不是爱,而“桦哥哥”这个称呼已经离他们很远很远了……
百越千桦温润的眼中一滴泪珠滑下,修长的手抚上雪舞邀月的脸,轻轻的蹭着,这个他爱了一生也恨了一生的女人……
是她说想一辈子跟他在一起,他才从那个单纯、温润的男子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而今的他,双手沾满了鲜血,她可以说对不起,我不爱。可是,他却再也不能回头了……
男子收回手,转身,华丽的凤袍袖口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
“邀月,你想走,便走吧!”说完背对着她,无声落泪……
雪舞邀月歉疚的看了他一眼,背着包袱离开了皇宫……这一世,她对不起的人,真的太多了!
走到惑王府附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找雪舞惑告别……
百越千桦呆呆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针扎般的疼痛……
“父后!”雪舞飞樱心疼的看着她的父亲。
百越千桦仿佛苍老了几十岁,声音带着沧桑:“我为她斗了一生,争了一世,她还是选择了龙暮雪。也许,这就是命吧,是我害死那么多人之后,老天给我的惩罚。”
“父后,你可以让母皇留下的!”她说的是事实,因为雪舞邀月退位,雪国的势力都握在他们手中,若是他们要强留,雪舞邀月没有反击之力。
“樱儿,我只是在想……如果温柔放手,也许她就会明白,走错了,还能回头!也许……她会记得,如果她后悔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用一辈子来等着她……”尽避他知道,她这一去,再也不可能回头!
“父后……”
“别说了,回宫吧!”……
公元前221年春,雪国皇贵君逝世,雪皇日夜思念,终于病倒,传位于大皇女雪舞飞樱三日后驾崩,举国丧。
龙暮雪在摄政王府,拿着手下传来的密报:雪皇日夜思慕雪国皇贵君,身染重病,不日前驾崩!
她死了?邪魅的桃花眼染上些许泪意,她死了,让他接着恨谁?
雪舞惑来到书房,看着背对着门呆的龙暮雪,踏了进去,看向他手中的纸,一愣……母皇一定没有死,她应当是来找爹爹了吧?
龙暮雪见她进来,敛下眼中的泪意,慈爱的笑着看着她:“惑儿怎么来了?”
“爹爹,不想笑,就不要笑。”她心疼的看着他。
她这话一说完,龙暮雪的笑意就敛下了……
“惑儿,你说,她才三十四岁,怎么就会死呢?”他像是在问她,也像是在问自己。
到底要不要告诉爹爹母皇其实没有死?
她犹豫了一下……算了,爹爹现在对母皇恨之入骨,也许他以为母皇不在了,恨意会消掉一些,若是他们再重逢,也多了一分和好的机会。
“摄政王殿下,陛下召您和郡主进宫!”下人的声音打断了龙暮雪的沉思。
“走吧!”……
坐在马车中,龙暮雪闭着眼,一句话也不说,不知在想些什么,雪舞惑在一旁看着他,也不说话,让爹爹好好静一静……
“王爷,到了!”车夫禀告。
龙暮雪和雪舞惑一起下了马车,去了龙鳞帝的宫殿,一路静默……
龙鳞帝一看见他们,就开口道:“不用行礼了,直接过来吧!”
龙暮雪倒也随意,走过去就找了个椅子坐下,雪舞惑也乖乖的坐在一边。
“青龙、流云、烈焰都国书要娶凰儿,你们怎么看?”老皇帝开门见山。
雪舞惑嘴角一抽,搞什么搞,这群无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