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雪也不满道,“娘太过份了,锦绣娘才不是婊子娼妇,锦绣娘是最好的人!”
温梨快步上前将翠儿扶起,见翠儿脸色发白,她顾不上赵怀安和周锦绣,连忙唤了院中扫洒的下人去请大夫。
赵怀安拉住她,“温梨,我要你向锦绣道歉!”
温梨这才发觉,周锦绣竟含泪站着没走,一脸委屈,又装作坚强的模样,着实是让人看着心疼。
周锦绣这是在等着看赵怀安对她发难呢!
温梨甩开赵怀安,她像是头一次看清这个同床共枕了九年的男人,眸中冰冷似寒霜,“翠儿虽有逾矩,却并没说错,周姑娘若是品性高洁,当初被逼着嫁给七十岁老翁的时候,便该一头撞死,即便被你赵怀安救了,也该为保名节立即剪了头发做姑子,可她却没有这样做,她明知你早已娶妻,却还答应你的求亲,随你来京,她来京便罢了,却非要装作一副圣人模样,将我踩入泥里才罢休!”
“赵怀安,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垫高枕头好好想想,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抑或是你明知,却甘之如怡!既然你们两情相悦,她又甚得你们赵家老老小小的心,那便请你们锁死、绑死,不要再到我面前来恶心我!”
说到这里,温梨又看向一心护着周锦绣的赵凝雪。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至于你,我怀胎十月生下你,生你之时,赵家正处于饥寒交迫之时,我险些难产丧命,我自问从未亏待过你一分,苦心教养你到八岁,竟不曾想,不过半年光景,你便为了一个假心假意拉拢你的人,戳我的心窝子,赵凝雪,从今天起,你不必再来向我请安,就当我们母女情份已尽!”
温梨说完,便扶着翠儿离开了。
留下怔愣的赵怀安、一脸茫然的赵凝雪和眼中闪着慌乱的周锦绣。
赵怀安看着温梨决绝离去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追上去。
那次回乡祭祖,正巧遇上锦绣被家中叔伯逼迫嫁给七十岁老翁,难道真是有人刻意为之?
赵凝雪也有了悔意。
温梨说的那句‘我们母已情份已尽’,反复在赵凝雪的脑海中回荡。
戳的她心窝子好痛。
她只是觉得母亲不够大度,心胸狭窄了些,她只是想骂醒母亲,可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
周锦绣此时已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今天来,原本是立威的,可竟不知,竟踩了个硬钉子。
早知温梨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好对付,她便该慢慢谋划,徐徐图之,不该急于一时。
看着赵怀安的脸上明显有了动容之色,周锦绣连忙整理好情绪,微微抽泣,“安哥哥,澄州的事都是巧合,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查,至于我为何没有剪去头发做姑子,反而答应随你回京,我如今也是悔的,若是我知道我随你回京会闹成这样,那我就是去做姑子,也不会连累你!”
“至于方才夫人所说的什么刻意安排,我可以指天发誓,你我偶遇之事,若是有一分算计,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赵怀安原本也有了一丝疑心,但听着周锦绣如此恶毒的誓言,他心中生起的那丝疑心瞬间掐灭了。
他拉着周锦绣的手道,“锦绣,我从未怀疑过你,你不必发誓,况且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事情会闹成这样,要怪也是怪温梨她心胸狭窄不容人!”
赵凝雪也连忙说道,“锦绣娘别多想,我和爹都信你!”
娘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吓她的吧?
娘生养她这么大,怎可能不认她?
再说了,锦绣娘都发了这么狠的誓,她说的总不会有假。
说到底,一切还是她娘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