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瞧球球小家伙这幅天真烂漫的模样,脸上忍不住溢出了笑。
球球没控制住,又伸出自己的小指头又点了几下,点了几下还没够,又伸出两根指头,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脸蛋。小家伙睡得很沉,丁点也没这点动静搅到好眠,只是微微扭动脖子,在那抻了抻身体,伸出一截小舌头舔了舔嘴巴。
球球瞬间就被小家伙击中了小心脏,忍不住拍了拍小手高兴道,“弟弟好可爱,好可爱!”这时也没忘了他父皇交代的压低声音。
毛鸡这时实在忍不住了,也偷偷现形,躲在球球身边另一侧瞧小家伙的模样,恰好瞧着小家伙抻着小身子扭动,小舌头伸出来的模样,也在那兴高采烈地拍起翅膀绕起圈圈来。
等到张小丘醒来时已是傍晚,此时落日正好,大片橘红色的光照进来。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在身边寻找刚生出来的小家伙。看到襁褓里睡着的皱巴巴的一团,张小丘小心翼翼抱起来,脸上溢出温柔的笑意,带着些难以言喻的光彩。
玄溟守了大半日,又和衣在张小丘身边睡了个囫囵觉,方才有大臣求见才出去,没多久听到宫人来传,便又急急回了迎春殿。才进殿就见到张小丘抱着小家伙的模样,那一瞬间,玄溟只觉得他全身都蒙着一层难以言喻的光辉,和往日吸引他想占有他的那种感觉不同,充满了一种难言的温柔。一时间,只觉心中一悸。
几乎是前脚跟后脚,球球啪嗒啪嗒一阵风一样跑进来,身后跟着毛鸡,一下子扑到床边,欢快道,“爹爹,你醒啦?!小弟弟还没醒吗?”
球球话音才落,小家伙在襁褓里不断扭动起来,眼睛要睁不睁的,小嘴巴也无意识地动着。张小丘终归是做过一回爹的,一下就想到小家伙大概是饿了要喝奶了。
奶娘是早备好了的,还备了好几个。宫人连忙从张小丘怀里抱过小家伙给奶娘喂奶,可才接过去,小家伙就开始小声哭起来,等到了偏殿,要给奶娘喂奶时,顿时整个宫殿里都响彻了小家伙中气十足嘹亮的哭声。
这哭声哭得人心里一抽一抽的,宫人实在没辙,又将小家伙抱过来,送到张小丘怀里有些无措道,“皇后娘娘,小皇子一离了您就啼哭不止,更是挣扎着不肯近奶娘的身。”
张小丘瞧着小家伙哭得涨红的脸,一阵心疼,摆摆手让奶娘将奶挤下来送过来。幸好宫人也是想到可能有奶娘喂奶不方便的情况,早早准备了类似奶瓶的东西,和后世的自然不一样,也是给专门给新出生的小婴儿喂奶用的。
好不容易折腾给小家伙喂完奶,张小丘这才注意到些异样来。听到他醒来后嗒嗒跑过来的球球一下就趴到了床边,毛鸡也在一边。此时只见到一缕玄金色的气体将毛鸡半拢半抱住,不时还戳戳它胖乎乎毛茸茸的身体,而毛鸡一副半死不活样,已然放弃挣扎。
张小丘惊奇地往那玄金色气体看去,只见那玄金色气体另一端竟连在玄溟身上,再仔细看去,那玄金色气体缭缭绕绕如云雾,竟似一条五爪蟠龙模样盘在玄溟身周,那模样带着几分憨态可掬,似才开灵智未久,如小儿一般,不过身躯已是十分威武。
但这玄金色的五爪蟠龙看着很喜欢黏着毛鸡的样子,总是要分出一抹玄金色的气体缠着毛鸡,而毛鸡看着像是烦不胜烦,但现在这模样已放弃挣扎了。
玄溟瞧张小丘向他看来,以为他是有什么话要和他说,身子又前倾一点认真看着他。张小丘瞧他这样,便知道他是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一团云气化作的蟠龙了,更不知道这云气样的蟠龙还缠着毛鸡,难怪以前毛鸡见着他就恨不得躲开十万八千里,敢情躲的不是玄溟,而是这云气化的龙。
但他记得毛鸡原先是不躲着玄溟的,大概是玄溟凯旋回京后,那时候他和毛鸡都不记得关于玄溟的一切了,好像就是从那时候起,毛鸡见着玄溟就躲得远远的。想必那时候玄溟身边就有这蟠龙云气加身了,原先西山寺老和尚说得若是能平安回京,玄溟一身气运便是无人可挡,大概就是应在这了。
只是瞧玄溟这不知道的木有,张小丘也没点开,只笑了笑,转开话题道,“你瞧小家伙睡着的模样多可爱!是不是长得很像你?!”
球球闻言也好奇地抬起小脑袋看着他父皇,玄溟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如今球球虽还是肉肉的婴儿肥的模样,但五官基本长开了许多,看着是越来越像他了,这他是看得出来的,可是看着张小丘怀里这个皱巴巴的一团,什么鼻子眼睛都看不出来,他是压根看不出长得像谁。
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嗯,是挺像的。”将张小丘揽在怀里,亲了亲他额头,沉声道,“小丘,你辛苦了!”
张小丘被玄溟突如其来的煽情弄得有些怪不好意思,轻轻推了推他小声道,“孩子还在跟前呢,说这些有的没的!”
“咦!小家伙名字你取好了吗?”
玄溟还未开口,一旁的毛鸡像是突然打了一针鸡血跳起来,嚷嚷道,“小丘,小丘,小家伙的名字我来取!”
张小丘一想到他和他爹那惨不忍睹的名字,都出自这些不靠谱的役灵,顿时额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毛鸡瞧他这样就知道他不乐意,顿时萎了下来,可怜巴巴瞧着张小丘,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却像无声地控诉一样,黑漆漆的豆丁眼都像泛起了一层水光,那模样就像在说你这没良心的,我陪你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陪你穿越陪你瞎折腾还陪你失忆,还给你出主意当军师,你这生的小孩说有我的一半都不为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