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概都不是寻常人,脑回路也与一般人不一样,都没有寻常人该有的顾忌和不好意思,都坦率随心的很。漠北渊像张毛毛打听了他的事,才知道他是被师父放下山到世间历练一番的,但身上没有盘缠,便落到了如今境地。
漠北渊也不知啥时候自己变得古道热肠了起来,十分豪爽地让张毛毛住在自己院子里,并供他吃的,张毛毛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十分高兴地就应承了下来。
京中日子优哉游哉,张毛毛都是随时随地各处瞧稀奇,漠北渊身为状元郎被授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休假时陪张毛毛一块出去游玩,平日则需要按时点卯,很快日子一晃眼便过去了大半年。
这一日,太子到了漠北渊的宅子。
如今漠北渊虽说只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但以其漠北天枢阁少阁主以及新科状元郎的身份,再加上他自己的才干和如今的号召力,绝对在朝廷中可说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
当今太子摆明存着拉拢的心思,只是漠北渊软硬不吃,一直无从下手,好在这人也没啥拉党结派的意思,素来独来独往,倒也没淡了太子的心思。
这次太子干脆作出礼贤下士的姿态,到漠北渊的宅子亲自拜访来了。
彼时正值休沐,漠北渊和张毛毛恰好正在书房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书,张毛毛手速奇快无比,一手一个、一手一个地将面前小山般的点心干果之类往嘴里塞,迅速就消灭了大半,漠北渊手上拿着本书,竟似只作作样子似的,一双眼睛全盯在张毛毛身上也不够看的。
太子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幅情景。
可还没来及和漠北渊寒暄,看到张毛毛的那双眼睛时,不禁心里一惊,一下也没挪开眼神。
他记得前段时间从他父皇的御书房里刚出来,已是黄昏,沿着宫里的长廊经过御花园时,只见一道人影迅速地从眼前晃过,转瞬便消失在眼前了,他问周围的宫人有没有见到什么,宫人都说没有见到。他晃了晃自己脑袋,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他父皇训了一通,是不是头脑昏胀看错了,再加上宫中防卫森然,哪有人能轻易来去自如,便只当自己看错了。
当时那道人影晃得太快,长啥样、穿啥衣服他全没看清,但不知为何,只觉得好像有双黑溜溜的眼睛,莫名地在他心底印象很深。但他当自己看错后,便也没放心上了。
今日一瞧见张毛毛,又唤起了他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
他一下竟没忍住直直盯着张毛毛,对漠北渊问道,“漠大人,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与你又是何关系?孤不知为何,见这小兄弟甚是觉得有缘。”
这段时日以来,漠北渊闲的时间差不多都是和张毛毛混作一堆了,心中早当张毛毛与别人不一般,可是到底是个啥不一般法,他如今也是没弄太明白的。只是见到太子对张毛毛露出明显的兴趣,心中竟然很不高兴。
良久漠北渊也没回话,张毛毛从一堆吃食里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身着锦衣的陌生人,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懵懂道,“这位大哥哥问我吗?我叫张毛毛。”
当那双黑潭一般的眼睛撞到他心底时,太子只觉心中一悸。
漠北渊只觉心里更不爽了。
这天余下的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太子像是忘了自己来这的初衷一般,一骨脑地都向张毛毛问东问西,张毛毛即使在漠北渊宅子里呆了一段时间,但接触的人还真不多,完全就是山里出来的孩子样子,单纯的很,除了他师父交待的外,基本都是有问必答。偏生他还很没眼色,一边只顾自己吃的,一边回答问题,都没瞧见漠北渊脸色早已黑沉黑沉。
等到太子离开时已是日暮西沉,张毛毛抻了个懒腰,伸手去抱住漠北渊的胳膊,摇晃着带着些不自觉地撒娇道,“漠哥哥,漠哥哥,我肚子好饿了,我们去吃晚饭吧!”
一见到张毛毛这样,漠北渊积了一天的郁气就像泄了的气球似的,反倒一下都撒不出来了。再说这小家伙又没什么错,他也舍不得将气撒在小家伙身上。
只是就这么过去当没发生过,他又觉得心里还是不爽快。
这时候他虽说看起来像是很沉熟,年纪轻轻就成了钦点状元郎,但对感情一事,实际上还是青涩得很,这时候对他心里的想法他自己也弄得不是太清楚。可即使如此,他向来也是随心所欲,想如何便是如何的,倒也是十分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他瞧着这小家伙在他面前吧啦吧啦地撒娇,一瞬间一股子恶念上头,手指勾过张毛毛的下巴,俯身便吻了下去。
张毛毛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懵了,睁大着眼睛呆呆地站在那,动也不动,气都不敢喘一口。漠北渊只觉一碰到那嘴唇,便丝毫也舍不得分开一般,在上面轻柔碾磨,直到后来甚至将舌头伸了进去。等到意识到张毛毛这家伙好像一直憋着气,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双肉嫩味道甚好的嘴唇。
漠北渊用手指抹了一下自己嘴唇,看着张毛毛的眼神十分之挑逗,张毛毛作为一个青涩的毛小子,压根经不住这样的挑逗,瞬间就憋红了脸,呆愣愣地看着他。
漠北渊轻轻笑了声,“甜的——毛毛,你感觉怎么样?”
张毛毛呆呆地道,“喜欢!”
张毛毛和漠北渊的番外(三)
漠北渊以为张毛毛就算不恼羞成怒,也会觉得有点怪怪的或者以他平日的尿性,说不定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呢!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坦率,一下就让他崩不住了,一把将这人揽到怀里,又是一阵用力地亲吻。他本想让自己显得耐心点,可是却像是上瘾般,一切都不受控制,他只想靠的更近点,再近点,最好能够全部地占有眼前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