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侯不禁满意了些,上前向天子拱手行礼道:“陛下,如今原委既已清楚,还望陛下主持公道,重罚白小夭!”
庆阳侯、永丰伯、乐丰伯几个也跟着铿锵有力道:“望陛下主持公道,重罚白小夭!”
白小夭微垂着眉眼,心里早做好了受罚准备,并不怎么畏惧。
太子与白公爷上前道:“此事皆为这些公子们咎由自取,与白小夭无关!”
这时候还有人站在自己一边替自己说话,白小夭心中不禁有些微暖。
陛下微眯着眼睛,露出一副高深莫测表情,语气幽幽道:“此事可大可小,汝阳侯、庆阳侯几个,朕好好问问你们,可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汝阳侯当先梗着脖子道:“望陛下主持公道!”摆明不想放过白小夭的样子。
60秋狩那些事10
60秋狩那些事10
天子摸摸自己的胡须道:“既如此,那朕便秉公处理吧,汝阳侯、庆阳侯、永丰伯、乐丰伯几位公子抗旨不遵、藐视圣意,打入大理寺大牢关押三月,几位大人教子无方,罚俸半年。”
“平阳侯知错就改,念在悔过之心甚诚,便只罚俸半年吧。”
说完还叹了口气道:“朕还是上了年纪,心软啊,对待你们已是够仁慈了——”
汝阳侯几位不禁汗如雨下,本还想辩解几番,但意识到天子是动了真格,他们不知做了什么触到天子霉头了,已经多久没看过天子发作了,一时只敢磕头唯唯诺诺道:“陛下仁慈,谢陛下圣恩!”
躺着的王海还有些愤愤不平,“唔唔”想要挣扎辩解,被眼疾手快的汝阳侯一把捂住嘴。
天子见状道:“诸位爱卿不用担心,朕每日会派御医到大理寺牢内替几位公子看病,确保三个月后,还诸位爱卿完完整整全乎的几位公子。”
几位侯爷伯爷能说啥,只能磕头认了,还要感谢圣恩——
白小夭也被这走向弄得有些懵,不过转念一想,这些纨绔子弟抗旨不遵,天子给了台阶汝阳侯不接,这般处罚也算不得甚,与他打人是一码归一码。
等轮到天子发落他,他自然也讨不了好。
果然只听天子道:“白小夭小小年纪,便如此仁善之心,值得嘉奖!诸位大人所罚半年俸,皆赏赐与小夭了。”
白小夭不禁瞪大了眼,他都做好了受罚准备,没想到不仅没有受罚,反倒还被赏赐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白公爷在那吹胡子道:“哼,几位大人所罚半年俸,又不是半年食邑,总共也不过几百上千两银子罢了,算得了甚——”
天子摸了把自己胡须点点头道:“白公爷说得很有道理,既如此,便罚半年食邑吧。”
白相令在一边小声对白小夭道:“半年食邑加起来该有几万两银子了——”
白小夭一阵懵逼,那感觉就跟侥幸逃过一劫,还天上掉馅饼一般。几万两银子啊!那是多大一笔钱!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看到这么多钱!都可以拿回去将白云观从头到脚好好修缮一番了!连三清祖师的金身像都可以塑好几遍了!他师父和师兄一定高兴惨了!——
白小夭还在那发着呆,却只见太子戳了戳他胳膊,一直给他示意,他回过神才听到张公公一直咳嗽提醒道:“白小公子,还不快谢圣恩——”
他连忙撩起衣摆,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响头,高高兴兴道:“谢陛下圣恩!”
白公爷忙拉起他道:“磕这么实诚作甚!还磕这么多个!都是陛下该给你的,有什么好谢的!”
白小夭有些尴尬地抬起头,发现皇帝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看着他的眼神满是疼爱,就像他师父看着他的眼神一般。他心里满是奇怪——
几位侯爷伯爷心下大惊,嗅到了些不寻常的迹象,半年食邑对他们来说,虽然有些肉疼,若传开了去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但也不算多大的事,若是真因为此事得罪了天子,那才是真正嫌自己活得太安逸了。
毕竟到现在,他们若还看不出天子对这白小夭极不寻常,那他们也算白活了。
但汝阳侯心里却越发记恨白小夭,在他看来,即使有圣意,几只狐狸的性命哪比得上他嫡子,更何况这白小夭得天子青睐,也不过靠一张漂亮的脸蛋,他妹妹可是给天子生了一儿一女,岂是这等贱民比得上的——
他记得上次宫中传回消息来,好像也是因为这白小夭,三公主在宫宴上才挨了天子训斥,后来还是因为这白小夭,他妹妹被太子威吓了一番,如今新仇加旧恨,
他在心里给白小夭狠狠记下了一笔。但也知道如今不是报复的好时机,暂且按捺不提,待寻得机会后才能加倍还回去。
天子既已裁夺,禁卫军将几位公子带走看押起来,待回京后再关押到大理寺内。
天色逐渐转暗,天子对白小夭道:“不若就留在朕这里用晚膳吧?狩猎的野物送上来了许多好的,还有御厨掌勺,你定会喜欢的——”
白小夭有些动心,但又觉得皇帝未免对他太殷勤了些,实在想象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说垂涎他的美色,可那眼神看起来又不像,他忍不住习惯性地看向太子。
天子看看白小夭,又看看太子,不禁一愣,以前尚未发觉,如今他又岂是看不出来,白小夭看向太子的那眼神,岂是一般的眼神!
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至宝,都还未认回来,怎、怎么会就被别家的猪给拱了呢!
好吧,这猪还不是别家的,就是他家的,但两人都是男子啊!而且一个名义上是他的皇子,一个实际上是他的皇子,命运为何如此作弄人,倒是让他们两个遇上了,可让他这当爹的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