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门口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事:“浅忆,我以前认不认识左相?”
“左相?”浅忆有些愕然,“小姐,您说的是上官大人吗?”说起那个温雅的男子,浅忆就忍不住做出西施捧心状。
“嗯。”她对上官谨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却不知道这感觉是从何而来。也许问问浅忆,是最好的办法。
浅忆回忆了一下,很诚实的摆了摆头:“小姐,您应当不认识左相大人,但是……”说到这里,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但是什么?”苏锦屏双手环胸,拧着秀眉看着她。
“哦,小姐,没什么,既然不记得了就算了,记得对您也没有好处!”是啊,小姐已经入宫了,跟那个人也只能断了。小姐若是记得,才是真正的伤心、伤神。
苏锦屏却来了些许兴致:“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
“小姐,既然不记得就算了,记得,对您没有好处!”浅忆赶紧开口,心下也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多嘴。
“看你这躲躲闪闪的,该不会是我以前有什么相好的吧?”某女不正经的开口,想变个花样从浅忆的口中撬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结果浅忆不敢置信的张大嘴,一副“小姐,您好聪明”的模样,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一条华丽丽的黑线从脑后滑落,搞什么搞?不是说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胆子很小吗?居然还有胆子找相好的,这是……坑爹呢?“等等,那个相好的不会正好就是上官谨睿吧?”额,问完她也觉得不大可能,因为浅忆那会儿才说不认识。
“不是!”浅忆的脑袋摇的像波浪波,虽然冷公子和上官大人差不多帅,但是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天差地别好不好,小姐是怎么想到左相大人的身上的?“小姐,是……”
“算了,不是上官谨睿就成!”说完便快的掠了出去。
虽说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确实给了她一些些温暖的感觉,但是他给她的感觉太神秘,有些捉摸不透。笑面虎一样的男人,谁都不知道他的笑容后面藏着什么,自然还是离远一点好!
浅忆有些纳闷的抓着后脑勺,为什么不是上官大人就成?小姐和上官大人有过节?
……
到了皇贵妃住的宫殿,苏锦秋刚刚用完午膳,正躺在贵妃榻上小憩。
就在这时,苏锦屏将窗户推开,鬼魅一般的闪了进来。
“你!”苏锦秋微微起身,身上的伤还提醒着她当日的事,所以看向苏锦屏的眼神有些恐惧。
冷哼一声,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知道怕就好。几个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像拎小鸡一样把她的身子提了起来:“赫连容若我帮你整垮了,解药呢?”
“赫连容若是你……?”此刻苏锦秋眼中的神色已经不能用恐惧来形容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废了赫连容若的双腿?此刻在她看来,苏锦屏就像是魔鬼一般!
“不然,你以为是谁?”冷笑着反问。废了赫连容若,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要报仇,也是因为浅忆身上的毒。
苏锦秋强自镇定:“赫连容若确实是被整垮了,但是本宫还没有登上后位,所以解药不能给你。”
一只手飞快的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想反悔?还是你想成为第二个赫连容若?抑或,是第二个皇甫容乐?”
“容乐公主也是你下的手?”这下苏锦秋的身子已经有些颤意了,她的这个懦弱无能的庶妹,到底变成了什么?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纸条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只要我整垮了赫连容若,你们就会把解药给我,没错吧?”凤眸中寒光乍现,满是杀意。
苏锦秋此刻倒是镇定了下来,尽管自己的脖子还在人家的手中,尽管她对苏锦屏在内心深处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但是多年在后宫摸爬打滚,自然很快就分析出了问题的结症之所在:“我要是把解药给你,恐怕你更不可能放过我!”
苏锦屏倒是给她说的笑了起来:“没错,你倒是聪明!因为我苏锦屏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我的好姐姐,难道你就没有现我们之间的这场交易根本就不公平么?说是交易,还不如说是你们威胁我要恰当一些!不过,赫连容若也得罪了我,所以我就当是给自己报仇了,识相的就把解药交出来,我的耐心有限!”
“妹妹,你好像很在乎那个小宫女的生死啊?”苏锦秋瞬间有了倚靠一般,笑得志得满怀。
“你什么意思?”苏锦屏的声音冷了下来,眉宇间出现了浓浓的狠戾之色。在二十一世纪,从来没有人敢跟她“妖孽”谈条件,因为他们知道,谈完之后会面临什么后果,他们也知道,“妖孽”除了爱财,几乎没有弱点!这也自然的养成了她唯我独尊的强势。
可是,到了这该死的古代,处处受欺压不说,还要接受这种不平等的交易!她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要被磨光了,她不能保证要是苏锦秋再不把解药交出来,下一秒她是不是会真的不管不顾的掐断她的脖子!
“没什么意思,妹妹想掐死姐姐,尽管掐死,我当不上皇后,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反正有妹妹的侍婢陪葬,姐姐也满足了!”苏锦秋的唇边勾着一抹自信的笑。
“为你扳倒皇后,再助你登上后位,若是我没料错,就是登上后位了你也不会把解药给我,反而会变本加厉的让我为你做更多的事,我说的可对?还是你真的当我苏锦屏是傻子?”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收紧,苏锦秋已经被掐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苏锦秋被掐的面色通红,却还是艰难的开口:“没错,但是即便如此,你敢不听我们的吗?还是你真的不想……不想要那个贱婢的命了?”
“姐姐,你说如果我掐着你的脖子,拿你去威胁你爹,他会不会把解药交出来?”问这话的时候,她紧紧的锁着苏锦秋的眼,也敏锐的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自嘲。
看来那个丞相,对自己儿女的生死还真是不怎么在乎!一把将苏锦秋扔在地上:“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你若是不交出解药,我就只能让你陪着我的浅忆一起去地府走一遭了!”
说完,便从窗口跃了出去。心下的烦闷感无比的浓重,方才她话说的坚决,但是她却确实不能想象三天之后,他们要是还是不肯交出解药,自己下不下的了手!
走着走着就到了御膳房的酒窖,有些烦闷的闪进去抱了两坛子酒,就往梨园而去。那个人,总是有一种让人心绪安定的魔力。
此刻正是下午,苏锦屏躲过禁卫军的视察,入了梨园。有些奇怪的是今日的这里,颇为冷清,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他不在这里?
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人。到了那屋前,门开着,里面也是一个人都没有。秀眉拧起,以往她来都是晚上,他总是在,今日下午来却没影,难道……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每天白天都不在梨园?那会去哪里?
想着摆了摆头,神经啊!管他去哪里,坐着等着就是了!
……
夜幕降临。一袭白衣的男子踏步而归,远远的,却闻到了些许酒味。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看了看自己的屋子,一片漆黑,没有点灯,但他却能敏锐的感觉到里面有人!
毫无焦距的眼眸扫着屋内,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这简单的四个字,却让他有些怔,感觉很温暖,像是有人一直在等着他一样。随即,在心中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不过是一句随性的话罢了。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淡漠的面容没有丝毫表情,但是那一身冷凝之气,表现着这个人此刻不怎么高兴,“不是说,喝了酒就别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