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渊认命地吐出了嘴里的东西。
浸湿的被角,已经咬破了个口子。
已经不能考虑什么下次了,此刻晏辞渊感觉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是个问题了。
“阿瑶,阿瑶…”
聚不起焦点的双眸,轻眯着。
输了,他彻底输了。
也永远只输给她。
月盈端着银盆进来的时候,冠凌乱的摄政王正神情专注地给姑娘涂香脂。
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接过男人手中的盒子。
“王爷,奴婢来吧。”
晏辞渊御下及严,很少有丫鬟侍女敢主动上前搭话。
“你身边一个丫鬟也不够用,她还得照顾个病人,我明天再给你选几个好的来吧。”
月盈听到摄政王的话,膝盖一软就想要跪下。
赤瑶抬手扶住她的胳膊:“你做什么?”
她很少要月盈跪着,可是月盈这几日本就辛苦,再加上刚刚以为要被扔掉,腿瞬间就软了。
赤瑶不知道这些,只是觉得这哪里是跪,这力道是要把膝盖磕碎啊。
“姑娘,月盈知道错了。”
她是姑娘的侍女,可偏偏她这几日心思都扑在玄一身上。
赤瑶瞪了一眼晏辞渊,瞧给人吓得。
“你怕他说什么干嘛,我又没怪你。”赤瑶觉得自己在人间待久了,似乎心里没有那么冰冷了,也变得爱管闲事了。
“你若是把膝盖磕坏了,我就剜出他的骨头给你换上。”
“月盈知道了。”她的姑娘果然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
晏辞渊看着这一主一仆的相处觉得十分有趣,算了自己何必多管闲事。
赤瑶侧了侧头,方便月盈给她涂抹香脂,还是女子的手滑嫩舒服。
“你还没回答我呢,沈让尘这几天干嘛去了?”
酒足饭饱后的晏辞渊明显大度了不少:“老国师圆寂了,他忙着呢。也不是谁都如本王这样,不耽误正事还能天天围着你打转。”
嗯?想起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僧人,赤瑶有点感叹。
她的生命无穷无尽,体会不到生离死别,也没有什么在意的人,所以赤瑶从不在意生死之事。
只是现在,她看了看眼前的月盈,又瞟了一眼靠着床尾的晏辞渊,想起靳景淮和沈让尘,还有那个这段时间就没安稳过的玄一。
赤瑶觉得,如果有一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死了,她也许不会难过,但大概率是会不开心的吧。
这个小世界还真是让她变化不少。
“你真不回将军府了?就为了一个小侍卫?”
晏辞渊凑到她面前,目光复杂地看着赤瑶。
怎么会有人肆意妄为到这种程度。
哦,经他一提醒,赤瑶才想起来将军府里还有个她的夫君——秦止戈。
“不回去。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圣国属。”
“别,圣国属那种地方,你去了还不拆个底朝天。”
晏辞渊想到她这两天在摄政王府里的所作所为,打死也不相信赤瑶能在圣国属待得住。
除非沈让尘能在圣国属造个金屋来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