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晏辞渊刚刚帮她擦手时,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尝试着把神力储存在他体内。
虽然当时失败了,但雁过留痕,总有一些漏网之鱼还留在他筋脉之中。
赤瑶下手毫不温柔,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霸道地搜刮着他体内残存的神力,
晏辞渊拿着衣袖的手骤然攥紧,浑身的经脉无一处不传来胀痛,似乎有千万把顿锉在身体里细细慢磨。
他不知道赤瑶对他做了什么,但是晏辞渊本能的忍耐,不拒绝她的任何动作。
零零星星终于汇聚成细细的一丝,赤瑶难得的认真,因为这神力实在是太虚少了,她都怕一个手抖就消散了。
“都出去。”
御医不认得眼前这位清如花露,脆若琉璃般的女子,但常年浸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他们察言观色的水平不是一般的高
看着摄政王对她的娇纵也知道这女子的地位非比寻常。
他们瞟了一眼冷峻尊贵的摄政王,见他默许,几人弯腰拱手,后退出客房。
也不敢擅自离开摄政王府,纷纷去了药房和厨房,研究商讨如何下药。
赤瑶看着屋里两个如石柱般屹立不动的月盈和晏辞渊,心下极其不耐。
“你俩也出去。”
对着月盈又安抚了一句:“你放心,他会醒。”
在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状况下,月盈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虽然不知道姑娘有什么手段,但是那双清明的眸子,总能给月盈安全感。
她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还是不动地方的摄政王,叹了口气退出房间。
“你盯着我干嘛,听不懂话么?”
晏辞渊揽住她,一口咬住她玉珠般的耳垂。
“你觉得本王能让你俩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
看着手心明明灭灭的神力,赤瑶懒得跟他掰扯,反正自己的身份也没瞒着晏辞渊。
“随你。”
赤瑶将微弱的神力引到指尖,轻触在玄一的眉间。
随着神力的探入,赤瑶先是感觉到了他精神上的反抗,随后好像觉了是她,门户大开。
一瞬她眼前就猛地陷入了一阵纯白。
与沈让尘一望无际漆黑一片的神海不同,玄一的神海纯白又狭小逼仄。
仿佛一个明亮的牢笼。
在这巴掌大的地方,赤瑶环顾了一圈,竟然没有看到人。
这倒是让赤瑶很意外,没想到玄一看起来像块木头,心思还这样沉。
没有找到他的身影,赤瑶下意识地以为没有到他沉睡的深层意识,
刚想再深入一层,余光倒是在角落里现了一个眼熟的小盒。
她凑过去细看,确实是在什么时候好像见过,赤瑶打开。
嗯?海明珠?
盒子里面装的是她最喜欢,最常拿在手里把玩的那颗。
还真是个木头。
常人的神识里多半会留有一些难忘的回忆,很少有能像玄一这样凝成实物的。
这得是多深的执念啊。
就在赤瑶伸手翘着小拇指捏起那颗珠子的时候,床边的晏辞渊敏锐地感觉到,床上那个男人的睫毛是不是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