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渊陪赤瑶用了个午膳,就又被水患和流民的事叫走了。
身上的伤都不能耽误他的日理万机啊,毕竟折了一个秦止戈,大燕还得靠他撑着。
扶着太师椅的晏辞渊,只堪虚虚地坐着。
头一次祈祷,镇北将军啊,您的伤可快点好吧。
这晴空万里,暖阳高照的下午,国师对着铜镜抚着额头的印记睹物思人,摄政王忍着不适处理国务,镇北将军喝药养病,月华阁阁主看着被原路送回的人脾气。
大概只有赤瑶觉得惬意又安静。
她看着给自己扎秋千的玄一,突然觉得好像最近他很少穿深色了,一身淡雅的素蓝色倒是更适合他。
和自己身上的湖蓝色衣裙也很搭。
赤瑶笑的娇媚,她如何不知晓玄一的小心思,只是之前不欲戳穿罢了,有时候这种暗戳戳的暧昧也挺有意思。
但是,有些人就是要被推一把的。
她放下手中的海明珠,慵懒如猫地靠在贵妃榻上。
“玄一,你说我对你好么?”
玄一手上系扣的动作一顿,不知道姑娘突然怎么这么问他。
“姑娘对玄一很好。”
“我觉得也是很好的,不然他们怎么都一个个的绞尽脑汁想要你的命。”
看着眼前晃晃悠悠的木板,玄一自嘲地笑了一声,他何曾不知摄政王和镇北将军都暗地里想杀他千百回了,更何况靳景淮的怒意他也是切身体会。
不过这些他都不怕,原本他就是被豢养的死士,一条命已经交了出去,如今能用命还回来在她身边这么久,玄一觉得很值。
比不知道死在哪个任务中,值多了。
“姑娘,秋千扎好了,您现在要试试么?”
“靳景淮说,你是男子,不方便伺候我。”
赤瑶才不管他说什么,本来扎秋千就是她一时兴起,根本就没想坐,只是喜欢看他为了自己忙碌。
玄一立在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这么说的话,我觉得玄一是男子,更方便呢。”
玄一的耳根又开始泛红。
姑娘好像这段时间都没怎么逗弄他,自己的被锻炼出来的脸皮似乎又薄了回去,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就叫他头低得更深,不敢看她的眼睛。
幽深的眸子静静地盯着自己脚边铺路的鹅卵石,思索着姑娘话中的意思,渐渐觉得喉咙干,很是口渴。
“你总低着头干嘛,石子有我好看?”
“没,姑娘最好看…”玄一脱口而出的话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说了什么,差点懊恼地咬掉舌头。
他不假思索的赞美倒是让赤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赤瑶听过很多男子拿各种辞藻华美的词汇用来恭维她,不过都没有此时玄一这直白又简单的一句让人心动。
“你过来。”赤瑶抬起细嫩的手腕,祖母绿的手镯显得她的手腕显得不堪一握,嫩笋一样的五指并拢,向他招了招。
玄一走过去,一撩长褂单膝跪在赤瑶面前。
“月盈侍候我一直很尽心,我想赏她点什么。你说她喜欢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