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郡守脸面黑沉,拱手躬身,心里恨极了给他捅娄子的杨季,脸上却不敢表露。
“那山贼乃是五灵山逍遥寨的人,前朝的教训尚在……区区一个济阳郡,岂敢招惹逍遥寨?”
“方郡守是不敢,可如今有世子爷坐镇济阳郡,连一个山贼都怕,任他抢了你府上舞姬,抢了献给圣上的寿礼,都不敢追讨,岂不是叫我大陈的国威,叫世子爷的威严,都踩在区区山贼的脚下了?”杨季满脸轻蔑的在一旁拱火。
方郡守气得面色黑青。
世子爷轻嗤一声,“方郡守在这郡守的位置上是坐的太久了?这般的畏畏尾?”
方郡守抿着嘴,脸色难看。
却见世子爷侧过脸,看着杨季,“那叫玉儿的舞姬,当真美艳?”
“美不胜收,如仙女下凡,特别是她跳舞的时候,将人的魂儿都要勾走了!”
世子爷笑容迷离,“甚好,我世子府里,就缺这么一个勾魂儿的舞姬。”
方郡守暗暗咬牙。
“方郡守,限你三日……唔,宽限两日吧,限你五日之内,将那胆敢冒充本尊的山贼拿获!将那舞姬送到吾面前来!”世子冷声吩咐。
“可是世子爷……”
“去去去,别打扰了吾听戏!”
方郡守有气无处撒,心底恨极了杨季。
回到郡守府就咣咣咣的砸了两三套杨家送来的瓷器,哗啦啦的碎裂声,吓得一干仆从大气儿都不敢出,悄悄去禀了夫人知道。
他砸了瓷器还不解气,恨不得将碎瓷片都碾成末。
“老爷这是怎么了?跟瓷器叫个什么劲?”郡守夫人苏氏快步而来,后头还跟着方维仪。
“爹爹莫生气,喝口莲子羹,去去心火吧?”方维仪奉着粉瓷小碗儿上前。
方郡守抬手就要把碗砸了。
“老爷!”苏氏一声惊呼。
方郡守堪堪忍住,“杨季害我!害我不浅!”
他把在梨园戏楼生的事儿,跟妻女讲了一遍。
方维仪眉头皱的死死的,“那女孩儿当真是个祸害!”
“你认识她?”方郡守把目光落在方维仪身上。
“她是当初要为世子爷接风时现招来的,洗衣房喜鹊的干女儿,家徒四壁,只有个病弱的老娘。”方维仪眯眼说道。
“我看那山贼必是看上那姑娘了,”苏氏道,“将她的老娘抓起来,派人送信去逍遥寨,说那姑娘不露面,就杀了她老娘……”
方郡守轻哼一声,“你以为山贼是什么仁义之人?一个无干之人,杀了就杀了,他岂会在乎?”
“他不是为了那姑娘,连杨家老二都敢杀?”苏氏瞪眼道,“必是被那小姑娘勾的意乱情迷了!”
方维仪在旁,轻哼了一声,小脸儿上尽是不忿。
“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方郡守牙疼一般,吸了口气,满脸纠结。
“老爷,卑职打听到,前几日那姑娘家里来了一拨人,像是要提亲的样子,可那妇人病重,他们放下礼物就走了。单是礼物的箱子,看起来都贵重无比,会不会是……”管家的儿子刘进忽而在门口,小声禀道。
方郡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不若先不要放出风声,派人埋伏在那家人四周,若有人再来,就地拿获,盘问一番,若是有那姑娘或是逍遥寨的消息,也算是对世子爷有个交代。”刘进拱手说道。
方郡守缓缓点头,“你这孩子主意不错,有前途,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刘进闻言有些激动,他偷偷往方维仪的方向偷看了一眼,连忙领命而去。
此时秦良玉正坐在柔软而奢靡的马车内,琉璃灯将车内照的华彩非凡,如同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