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简来拉开房门。
门口之人毫无防备,映着月光,吓得脸面苍白。
“大、大、大爷……”
江简来还未动手,隔壁房间的门唰的打开。江简来随行的车夫和侍从,凌跃而出。
借着月光不难分辨,这两间房门外、窗户下、墙根处……皆堆了不少干柴。
风里隐隐约约还有火油的味道。
“呵!竟是家黑店!胆敢谋财害命!”侍从呼喝一声,抓起院中喽啰,拳打脚踢。
那车夫功夫虽不如侍从,但一拳一脚放倒一个,还是轻而易举的。
江简来面前那人瞧见院中情形,脸上一怒,不知哪里来的胆气,忽而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匕,冲着江简来的心口就戳了上来。
江简来目光淡漠的看他,身形不动,似乎要任凭他戳似得。
江简来的侍从车夫,于心不忍,别过脸去。
那兵丁满脸激动,以为要得手,“纳命来----呃----”
江简来倏而抬手,两根指头恰在他的喉骨上。
只听得“咯嘎”声响,那兵丁的喉咙里再挤不出一丝声音。
他脸面霎时间憋得黑青,而后轰然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院中之人,见他一出手就是一条人命!顿时吓破了胆,嗷嗷叫着想要逃走。
“留一个人回去报信儿,其余……不留活口。”江简来脸上神色,比皎白的月光还清淡。
随从和车夫拿出刀剑,下了杀手。
院中立时鬼哭狼嚎,乱成一片。
连其他房舍中的住客,都被吓得嘤嘤哭泣。
江简来眼睛微眯,忽而深邃的眸中寒光一闪,他立时腾身而起,跃上屋顶,向着秦良玉家的方向飞掠而去。
安静的小院儿,敞开的门户,歪斜的桌椅……
不难看出这里生了什么。
江简来面色沉凝,他收了收拳头。
忽有风声,赫然冲着他后脑而来。
江简来旋身飞踢。
“哎哟……”一声痛呼,一个微胖的黑影摔倒在墙根。
见江简来转身看他,那微微有些婴儿肥的黑影立即挣扎着爬起,“你……你把玉儿带到哪儿去了?快交出玉儿!”
江简来眉头微动,“胖……虎?”
“是我!”那黑影朝前站了一步,正是秦良玉的邻居。
江简来收起杀意,再不看他,提步便走。
“你站住……”胖虎抄起掉落在地上的木棍,直起身时,却已经不见了江简来的身影。
江简来独自潜入到郡守府。
他身形轻盈如鬼魅一般,借着夜色飘忽行走在房檐屋脊之上,却连一只猫都未曾惊动。
他一间一间房舍寻去,在一个还亮着灯火的院子停下了脚步。
这里门窗紧闭,却有丫鬟细语的声音传出。
“伤口这么深,一定会留疤的吧?”
“姑娘很疼吧?想哭就哭吧……”
江简来眼眸略凝,戳开窗户纸往里一看。
秦良玉还被麻绳捆绑着,小脸儿苍白毫无血色。对着灯的那侧脸旁边立着两个小丫鬟,手里拿着细白布和褐色的药膏。
那细白布上赫然有暗红的血迹。
江简来眼睛微眯,周身笼罩着一层寒气。
“什么人?”许是他冰冷的气息太过明显,巡夜之人朝他看来。
江简来冷哼,提步来到门口,抬脚踢开房门。
“啊……”房中丫鬟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