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又是怎么藏在这山里,怎么知道秦姑娘会来的?”李静忠冷声问道,“别当旁人都是傻子。比起废人,我更讨厌自作聪明,却只会坏事的人。”
方维仪浑身冷,连连点头,唯唯诺诺。
李静忠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江简来是个厉害之人,若能为四皇子拉拢来这样的人,日后就是一大助力。他既然对那个小姑娘上心。你就和那小姑娘相处的好些。”
方维仪的下巴触到他冰冷的手,一阵紧张,他夜里对她做的那些事仿佛又回到眼前。她忍不住两腿都在打颤。
“能拉拢最好,拉拢不了也不能让他为旁人所用。”李静忠冷哼一声,放开方维仪的下巴,提步向山下走去。
方维仪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侧脸看到那一滩血迹,她立时站了起来,快步向山下走去。
秦良玉回到自己院中,脑海里那血淋淋的场面仍旧挥之不去。
她寻到母亲房中,本想依偎在母亲身边。寻些安慰也好。一进门就嗅到一股松木清香。
她心头一跳,连忙往外走。
“玉儿?”梅娘唤道。
秦良玉嗯的应了一声。
“这是做什么,来了又走?”梅娘笑说,“快进来!阿娘有好事告诉你!”
秦良玉咬了咬牙,慢吞吞进了里间。
梅娘正坐在梳妆镜前,她没带面纱,手里还捏着那绯色的玉瓶。
“你瞧!”梅娘指着自己的脸颊。
秦良玉抬眼一看,略微一惊,她立时上前,跪坐在阿娘身边,捧着阿娘的脸细细看去。
“只剩下浅浅的痕迹了,若是抹了脂膏扑了粉。就看不出什么了!”秦良玉惊讶道。
梅娘眼目之中尽是欣喜,她看了秦良玉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了?阿娘不高兴么?”秦良玉连忙问道。
梅娘抬手轻抚了抚秦良玉的头,“阿娘因你受那江庄主恩惠,却又叫你和他保持距离,这般之恩不图报,阿娘真是良心不安……也是为难你了。”
“阿娘是为我好。”秦良玉心里虚,立即说道。
梅娘抿了抿唇,“他看起来,金银财物都不缺,又是能人,真不知以什么可以报恩……”
秦良玉垂着头。也不说话。
梅娘长叹一声,“这一瓶药阿娘会省着用,叫你也少做些难。”
秦良玉看了母亲一眼,没做声。她没说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和江简来闹翻了,他日后只怕不会再拿药给她们了。
“阿娘放心,我日后会好好学跳舞的!”秦良玉保证道。江简来不是说以气唱歌跳舞,有医治之效吗?日后不求他,她定也能治好阿娘。
秦良玉害怕母亲那探究的眼神,略坐了一会儿,就匆匆回到自己的房中。
方维仪从山上下来以后,却是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闺。
“刘进在何处养伤?”她问身边的倚翠。
刘进被世子吊在树上打了以后。就一直没有露过面。
“婢子也不甚清楚。”倚翠小声道。
“不知道,不会去打听吗?要你何用?”方维仪骂了一句。
倚翠忙去打听。
方维仪等了片刻,便有了消息,“你们去我院儿里,将母亲以前给我的药材取来一些,我去探望刘进。”
“小姐身娇体贵,刘进不过是个奴仆,小姐去看他,岂不折煞了他。”倚翠奉承道。
方维仪轻哼,“你懂什么!”
刘进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可方郡守有交代,说世子好了以前,让他不要出来在人前露面。他便只好躲在家里。
所幸他爹是郡守府的老管家,在府上分得的院子位置不错,他时常登高望向方维仪的院落,以解相思之情。
方维仪来的时候,他正在梯子上坐着,往远处眺望。忽而瞧见一抹倩影,他不禁揉了揉眼睛,恍惚以为自己眼花。
他见那倩影越走越近,心都跳乱了,他忙往下爬,同手同脚的险些从梯子上摔下来。
“小、小姐怎的来了这院儿?院子狭小,辱没了小姐!”刘进语气微颤,匍匐在方维仪跟前请安。
方维仪微微一笑,竟亲自弯身,将刘进扶了起来。
刘进心下激动,嗅到方维仪身上甜腻的脂粉香气,他几乎兴奋的要晕过去,“多谢小姐,多谢!”
刘进的眼神和欣喜惶恐,让方维仪很是享受。
“你不必太紧张,上次你为我而挨打,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特来看看你。”方维仪说着让丫鬟拿上药材,“这是一些补身体的,你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