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人忘了一个道理,”江简来缓缓说道,“不站队的人,会被所有人排挤,没有任何阵营会帮他,所有的阵营都是他的敌人。”
秦良玉哦了一声。终于皇帝难道不是一个阵营吗?
“那你呢?你会选择谁的阵营?”秦良玉问道。
江简来看她一眼,“有一种人除外。”
秦良玉忽闪着求知的大眼睛。
“可以凭实力碾压所有阵营的人,不需要站队。”江简来笑了笑。
“妈呀!你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很吓人知不知道?!”铃铛突然一声轻咳,抬手一拳头砸在竹青的脑门儿上。
竹青非但没生气,还笑眯眯的,“能把你瞪醒就成!”
“趁早回去吧。”江简来对她的语气可谈不上温柔。
倒是像数九寒天一般,不然竹青怎么会忽然打了个寒颤呢,“庄主,铃铛才刚醒,您就是要数落她,也等她好些了……”
“你们两个一起回去倒是正好。”江简来淡淡的看了竹青一眼。
竹青立即闭上嘴不再说话。
“我着了小人的道了,不知吃了什么,浑身无力,腹泻不止……回来就看见一个黑影进去姑娘房里。吓了我一跳啊!我去抓那人之时,他把花盆放在地上踢倒,土还迷了我的眼……我追着他到了外院,本来就浑身无力,谁知他还有帮手……”铃铛抿抿嘴,不由为自己辩解道。
“他当真是故意毁了那花儿的?”秦良玉问。
铃铛点了点头。
江简来却丝毫不留情面,“第一,你技不如人落了下风,第二,你自负才高,不唤廖家人相助,第三,你知道是何人所为了么?”
铃铛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江简来哼笑,“被人算计打伤。却连对手是谁都没看见,你……”
“庄主!”竹青连忙打断江简来的话。
铃铛毕竟是女孩子,这会儿委屈的都快哭了。
江简来看了她一眼,终于没再说下去。
“那盆花呢?”江简来转过脸来看着秦良玉。
“在我的房间里。”
秦良玉走在前头引路,江简来落后一步,走在她右手边。
竹青原是想让铃铛就在这议事厅里躺着不动的,毕竟她才刚刚醒过来。
可铃铛却一骨碌坐了起来,“我不去看着怎么行呢?这事儿我也有份儿啊!”
竹青只好和她并肩走在后头。
廖家人看到江简来从屋里出来,立时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是热切的想问。
可是看着他一张俊脸上,毫无表情,甚至不曾看向他们,廖家人有些开不了口。
秦良玉和江简来走出几步远,就看见适才旁的大夫说不久于人世的小丫鬟也出来了。且还是自己走出来的,没叫人扶,脸上也不是那般苍白无色。
廖家人彻底惊住了。
“这……这是……”
这是刚才那个大夫误诊了吧?不然就算医术了得,也不可能让人这么快就好起来啊?
廖老夫人和大夫人却是绷着嘴一言不,眼神幽深幽深的。旁人不知道适才那小丫鬟伤成什么模样,她们却是清楚得很。
转眼人就能好起来,起码能下地自己走路……这国师会的定不是医术,是仙术吧?
“就是这盆花?”江简来看着地上的土和奄奄一息的嘉兰。
秦良玉叹了口气,“被蹂躏成这样,若是好活的花儿,或许还有救,这盆嘉兰……”
江简来蹲身在那花盆旁,将花带着土重放回到盆子里。
“拿只扫帚来。”他对秦良玉说道。
秦良玉见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竟蹲在地上收拾花土,立时一惊,“不用不用,待会儿我来收拾就行。”
江简来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起身。
铃铛和竹青后一步进门。
“竹青,拿扫帚来。”江简来吩咐一声。
竹青比秦良玉听话的多,他立时问门外的小丫鬟去要。
廖家的小丫鬟十分殷勤,笑意盈盈的送上一把小扫帚。
江简来把地上的花土都收拾干净。
只是那原本翠绿的嘉兰,此时看起来蔫头蔫脑,死气沉沉。
江简来把白瓷瓶中的灵泉水滴入茶壶里,又把那一茶壶的茶水都浇在嘉兰的盆子里。
做完这些,他才拍了拍手。
“然后呢?我们需要做什么?”秦良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