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误会了,我从没想过要过河拆桥。八皇子在宫中,在朝堂的地位都是不可撼动的,我怎么会不自量力到螳臂挡车呢?”秦良玉叹了口气,“不是我背信弃义,是八皇子您不够诚意。”
八皇子眯眼看她,“女人惯会给人扣帽子。”
“我今日入宫,为三皇子看诊,这正是取信皇后娘娘的重要时机。可是惠妃娘娘却在这时候去与我为难,叫我险些得罪了皇后娘娘。”秦良玉默默的看了八皇子一眼,“您说,先背信弃义的人是谁?”
八皇子眉宇微蹙,“吾已经与母妃说过了,她怎的……”
“莫不是惠妃娘娘以为,我只见三皇子一眼,就能治好三皇子的傻病了?”秦良玉试探道。
“那怎么可能……”八皇子不屑的脱口而出。
秦良玉笑容更深,八皇子这般放松,当真是觉得她定不能治好三皇子。惠妃娘娘倒是多留了心眼儿,只是太过着急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惠妃盼着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盼了这么多年。眼看只有一步之遥了,却在这时候杀出一个不傻的三皇子来,是谁也会心急如焚的吧。
“我会与我母妃说清楚的,你且把现有的灵泉水给吾。”八皇子缓声说道。
秦良玉沉默片刻,“灵泉水是一定会给您的,可是日后我还会时常进出宫门,若是常常遇到娘娘与我为难,我自身安危难保,哪里还能向八皇子提供灵泉水?从五灵山到鹿邑,这路程可是不近呢!我若不太平,难保这一路来往就太平呀?”
八皇子皮笑肉不笑的勾着嘴角,“你放心就是,母妃那里我有办法。”
“那就多谢八皇子殿下了。”秦良玉福身笑道。
八皇子立时摊手在她面前。
秦良玉也不扭捏,即达到了目的。她冲竹青点了点头,“取一壶灵泉水来。”
“说好的有两壶,秦姑娘可别叫吾看扁了你。”八皇子眯眼笑道。
秦良玉点点头,“原本我以为我与八皇子的合作会十分顺利愉快,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插曲,我总要给自己留一点保障,以观后效。殿下放心,这灵泉水早晚是您的。”
八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只好暂且拿了一壶灵泉水。
这灵泉水是装在酒壶里的,并且用泥封了口,看起来与外头酒肆里卖的酒。外观别无二致。
“如何证明这水当真是灵泉水,你没有诓吾呢?”八皇子谨慎道。
秦良玉呵呵一笑,“我说我不敢欺骗殿下,殿下也未必会信。这灵泉水汲取天地精华,灵验的很,您拿回去,滴一两滴稀释之后,浇在花花草草上,停一夜,隔日再看。我若骗您,你尽管来退货。”
见她说的轻松,还有调侃之意,八皇子略微放心,“若是用在人身上呢?”
“用在人身上也是一样,取一两滴,拿清水稀释成一杯,直接引用。搁一夜,或是几个时辰再看。您必能大吃一惊的。”秦良玉想了想,“或是稀释了外敷也可,外敷内用,皆有效果。不满意,包退换。”
一旁的竹青和铃铛都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八皇子握着那酒壶。却觉得自己此时如同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般,他脸上有些涨红,却仍挂着笑意,“那就多谢秦姑娘了。”
八皇子告辞离开,秦良玉竖着耳朵听了听,仍旧没有江简来的声音。
他也许是去休息了,或是在那山洞里做别的什么去了。
她在心底唤了他好几声,也不见回应,她便去了园子里,继续同廖梦行下棋。
说也奇怪,不知是不是江简来的魂器被她带在身上的缘故,她下棋如有神助一般,梦行接下来要落子在哪里,甚至几步开外的落子之处,她都能料想出来。
“玉儿,你也太欺负人了!就不能让我一盘吗!”廖梦行悲惨叫道。
秦良玉嘻嘻一笑,“若是让着你,不是不尊重你,不是小看了你么?这可是你说的!”
廖梦行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我不与你下棋了,太打击人了!你歌唱得好,会跳舞,连棋艺都这么好,叫旁人怎么活?”
“我还会骑马,会养花种草,会催眠治病呢!”秦良玉顺着她的话自我调侃道,“我真是天上无地上竟有的一个呀!”
廖梦行被她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逗乐,“你那叫会骑马呀?能在马背上冲杀,如履平地那才叫会骑马!你会射箭么?会舞刀弄枪么?能百步穿杨吗?你不会的也多了去了!”
秦良玉看着她,不动声色的笑。
廖梦行说完,唔了一声,缓缓点头,“我知道了,你又安慰我。玉儿,有你这朋友真好,你怎的不早些来鹿邑呢?”
“现在不是刚刚好,若是早些来了,我也就不是如今的我了。”
“那你是什么样的你?”耳边终于传来江简来的声音。
秦良玉立时心头大喜,忍不住就想与他说话,今日一直身在宫中,都没能与他好好说会儿话了。
可眼见廖梦行还在眼前坐着,她不好表现的太过激动,免得又被人当做失心疯。
“唔,突然想起来,我还得回去琢磨琢磨医治宫里几位主子的事儿,就不与你下棋了,你若是觉的无,寻铃铛切磋几个回合也好。”秦良玉起身说道。
廖梦行翻了个白眼,“我是多想不开,刚在你这儿受了打击,再去寻铃铛来‘虐杀’我啊?”
廖梦行潇洒的冲她挥挥手,“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在你这儿住着,跟在自己家住着一样。哦。不,这儿没人管我,比在自己家还自在呢。”
秦良玉笑了笑,她喜欢廖梦行的性子,率性洒脱,无时无刻不叫人觉得自在舒服。
廖梦行说,有她这个朋友真好,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秦良玉回到自己的卧房之中,将门窗都关好。
“三皇子的病得靠你的本事,你须得用气引导他五灵归位。”江简来低声说道,“皇后的病却是简单的多。不必你亲自耗费精力了。”
“我以为皇后娘娘的更复杂呢。”秦良玉叹道。
“那你竟敢在宫里答应的那么爽快?”江简来轻笑。
秦良玉只能听得他的声音,却是看不到他的人,但他那完美如神祗一般的面孔,他那清淡仿佛不会为俗世动容的表情,早已深深的刻进了她的脑海之中。
他此时好似就在她的脑子里,绘声绘色的对她讲话一般,连他的表情似乎都比以往多了几许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