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编教务这个事情可是关乎重大,因为这人事的变动,关系着内部势力的平衡。
现如今,太平教内的势力基本分成了三部分。
一个是以张角为,张宝、张梁、为的张氏兄弟派。
另一个是以唐周为,以褚燕、程远志为的刘靖派系。
最后一个便是以张纯摆出的代理人为的张纯派系,也被人称为杂派系或者第三势力。
如今太平教虽然教徒众多,声势浩大,但是内部治理也是有些混乱,什么政令不通,管理松散,派系林立,人心不齐等等,这些基层农民之间的弱点也是越来越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刘靖今天召集大家来的目的,便是要治理一下宗教内的纪律,整饬一下教务。
张角坐在椅子上,一直没说话,他有心无心的而听着刘靖言语,心里的思绪也是杂乱无章的乱窜着。
因为这半年多来,他作为名义上的教,对下面号施令,所带来的满足感,已然不是当初在黑山军当寨主的感觉。
从手下管着几百人,到上千人,再到上万人,最后到几十万人,张角每到一处,那排山倒海的呼声与崇拜,已然足够让人流连忘返,沉溺其中了。
现在再让他来到这里,听刘靖教导,听刘靖吩咐,他的心里就格外的不是滋味,这就是人心,这就是时间导致的变化,人在一个环境久了是一个心境,如若再跳到另一个更高的环境里待一段时间,又是另一个心境。
刘靖看出了张角的不定神色,于是中断了讲解,对着张角关心地询问道:“怎么了张贤弟,我看你心不守舍的,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了?”
张角听到刘靖询问自己,如同一个母亲询问孩子一样,心里的逆反心理立刻升了上来,他啷当着脸,随便道:“没事儿,没事儿,只是最近教务繁忙,事情太多,一时间料理不过来,有些心烦意乱而已!”
刘靖听到张角言语,也没有太做在意,于是继续道:“我觉的,眼下把太平教的各州势力,依照州郡划分,每个周自成一个势力,眼下,咱们教徒遍布最多的州郡分别是:冀州、青州、徐州、荆州、扬州、兖州、豫州还有幽州等八个州郡。
其中太平教在幽州的分布及势力最小,那是因为其受到了幽州太守刘焉的反对和阻碍,展一直很缓慢,就把他作为最小的一个分部来看待。
我们便把那八大金刚划分一下,让他们各自负责一个州郡的势力,各自上阵,亲手整饬一下教务,严明一下纪律,我们得像军队一般,有凝聚力,有组织、有纪律,要做到政令畅通,上下齐心,做起事儿来方能灵活自如!”
何桂是个精细的人,他也有些日日子没有见到张角了,今天看到张角的态度有些反常和消极,心里便是有了一些猜疑,但是又不能明说出来。
于是何桂笑了笑,对着刘靖道:“整饬教务是个大事儿,咱们还得从长计议一下,眼下刘公既然已经指明了大的方向,咱们可以先派几个人下去,探探情况,然后再根据探回来的结果,再进行具体的分析,然后对症下药,方才有效!”
刘靖听了点点头,认同道:“何老所言极是,最近县里事务有些琐碎,我也没有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教务之上,只是苦了张贤弟一人把持、操劳。
这样吧,张贤弟,唐周,你们一起组织一些人马,下去地方调研调研,摸摸情况,咱们看看软肋在那,着重治理一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做大事儿,现在正是一个关键时期!”
张角听到何桂缓和了一下气氛,心里的思绪也是快转了回来,他徐徐站起,对着刘靖和气道:“好,今天的事儿咱们先到这里,具体事宜等调查完了再做进一步布置吧!”
刘靖听到张角如此言语且有些冷言冷语的,心里便是纳闷起来,寻思着这张角今天的语气和表现有些不太正常,到底哪里出事儿了呢?他现在还未能猜测清楚。
于是刘靖也半推半就道:“好,你先回去吧,具体事宜同唐周商议便是!”
张角唱了个好,便是转过身去,把脚这么一踏,风尘仆仆地疾步离开了。
刘靖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张角离去的身影,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眼前的张角好似变了个人一般,既熟悉又陌生,这种感觉让刘靖心中突然有些慌乱,他也不知道为何,只是隐隐感觉仿佛要有大事生一般。
唐周也是觉察到了这气氛的微妙,看到张角离去的身影消失,他才轻声言语道:“刘公,不知道我地感觉对不对,我总是觉得最近这张角仿佛正在改变,好似变了一个品性一般。
每每我与他交流,总是感觉有些生疏了些。原来的那个殷勤和气的张角仿佛消失了一般,”
刘靖只是皱着眉头听着,他没有言语,因为唐周说的话,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一个现不是个好现象,他得想办法应对才是。
何桂听后也是点了点头,他走到刘靖的跟前,分析道:“刘公,我看这张角可能心生异向,他那几个手下都不是省油的灯,备不住给他出什么骚主意,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咱们不能不多加小心!”
刘靖转过脸来,看着何桂,想了想认真道:“你是说张宝他们有别的想法了?”
何桂略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了刘靖的说法。
刘靖脸色沉重地又坐回了椅子上,他透过大厅,两眼凝重地望着门外。
一缕缕春风时而吹过,吹得那古松的枝叶不停地摇摆,散出飒飒的声音,给人一种不得安静的感觉,听着听着,刘靖也随之陷入了沉思之中。
张角今天的状态的确有些反常,因为他的心正在激烈的挣扎着,他的心之所以如此挣扎,那是因为张宝和张曼成前几天的一席劝说。
张宝和张曼成不是为了别的去劝说张角,而是恰恰为了刘靖。他们这一劝不要紧,差点把张角给吓坏了。
因为他们劝说张角要杀了刘靖,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太平教教主,完全摆脱刘靖的掌控,自立为王。
要说放在平常的日子里,张宝他们可不敢轻易冒这个险,他们之所以敢如此作为,那便是受到了张纯父子的鼓动。
而张纯父子的这一鼓动,并不是凭空而出的,他们也是受了一个人的唆使,才有了这个决定,而那个唆使张纯父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蹇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