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6o 为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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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一刻钟,林颦儿神清气爽的出来,小宫女等的焦急,并未注意到一同随从的流年没出来,急忙带着林颦儿离开小路。
等到两人走后,一个人影从茅厕中出来,梳着跟林颦儿相似的头,身上还披着茹姨娘做给林颦儿的大氅,不是流年又是谁。
小宫女领着林颦儿走到半路,林颦儿说衣裳脏了,非要回去换衣裳,把小宫女急的团团转。
好不容易劝服了林颦儿,刚走了没几步,宫里却传出月淑仪,不,是月昭仪被人冲撞的消息。
“昭仪娘娘被冲撞,想来皇后娘娘现在没空见我,你走吧。”林颦儿态度冷淡,一双晶亮的眼眸仿佛洞穿一切。
小宫女嘴唇颤动,却什么都没能说,福了一礼,快步离开。
她与林颦儿不相识,并不想害她,怪只怪她自己运道不好,与小太监诉私情的时候被路过的林玉儿现,这才有此一遭。
林玉儿本来想借由月昭仪除掉林颦儿,却被林颦儿洞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颦儿先是借故上茅厕,给流年换上自己的大氅,然后跟着小宫女离去,方便流年去引林玉儿上钩。
册封大典之后,月昭仪本想回宫换衣裳,林玉儿让人引林颦儿去月昭仪必经之路,便是想借月昭仪的手教训林颦儿。
而她却未料到月昭仪并未马上回宫,反而去了一处偏僻的殿宇。
殿后杳无人烟,寂静非常,林玉儿跟了‘林颦儿’许久,想知道林颦儿搞什么名堂,见‘林颦儿’突然消失不见,异常愤恼,便找到了殿后。
见有人在殿后鬼鬼祟祟,林玉儿想都没想,秉着抓林颦儿把柄的心理,突然出现,将身怀有孕的月昭仪惊了一跳。
林颦儿赶到正殿外的主道时,林玉儿已然满脸满身都是血迹,被两个侍卫在地上拖行着前进。
血迹、泪水、鼻涕糊了林玉儿一脸,这张曾经美丽的面容再不复当初的光彩。而因疼痛引起的失禁,使她所过之处飘荡起一阵难闻的腥臊味,十分恶心。
看热闹的众人纷纷捏起鼻子,嫌恶的用手在鼻翼前扇动。
林玉儿看到林颦儿,原本死寂的双眼睁的大大的,双手疯狂的挥动,似要冲破禁锢,她狠狠看着林颦儿的方向,唇瓣颤抖:“是你…是你…”
看热闹的人纷纷看向这边,林颦儿上前一步,握住林玉儿耷拉的手,声音温柔:“是我,三妹妹这是怎么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回去好好养伤,姐姐晚些回府看你。”
众人见此,只道是姐妹情深,却不知林玉儿说的是陷害她的人,而林颦儿一句是我,便是承认是她所为。
林颦儿抽出手,目送着侍卫将人拖走,看起来十分的不忍、愁苦。流年走到林颦儿身边,小声说道:“小姐,太医说月昭仪受到了惊吓,动了胎气,月昭仪在床前哭个不休,陛下大怒,下令对三小姐行掌嘴鞭笞之刑,并下令三小姐以后无诏不得入宫,还申斥了大老爷和侯爷,罚了大老爷半年俸禄。”
林颦儿听后淡然不语,她让流年告知九重司的人,说在向北之地埋下莲子诚心祈祷,便会得子,求子心切的月昭仪自然信以为真。
她再让流年引林玉儿前去,惊了月昭仪的驾,同时打断了月昭仪的祈祷,月昭仪一早听说仪式被打断会不吉利,故而选了个僻静之地,饶是如此,仍旧被人打断,月昭仪自然将林玉儿恨上了,岂肯罢休。
林颦儿冷眼看着大殿外两条鲜红的血痕,从容的拿出一方素白帕子,仔细擦干净被林玉儿握过的那只手的每根手指,然后将帕子丢弃。
一阵风吹来,帕子摇摇晃晃的飘上天空,纯白底色的血印遮挡了林颦儿的面容,将她看起来笼罩在一片红色光圈中,娇媚而肃杀。
“林女官好狠的手段,本公子佩服。”秦焘不知从何而来,看着林颦儿好整以暇道。
林颦儿用沾过血的那只手轻轻擦过唇瓣,粉唇轻咬,看起来纯良无害:“秦公子说什么呢,颦儿可不懂,饭可以多吃,话却不能乱说。”
“林女官说的是,在下方才开个玩笑,还请林女官不要见怪。”秦焘从善如流。
“无妨,颦儿也非小气之人,秦公子提醒颦儿这份恩情,颦儿记在心上了,有机会定会回报给秦公子。”
“林女官不仅聪明,也很大度,在下举手之劳,不会挟恩图报,只希望有朝一日,在下困顿时,林女官能帮在下一个小小的忙。”
“秦公子仪表堂堂,出身富贵,怎会困顿,不过颦儿应下了便是。”即便秦焘不说,林颦儿也会记在心上,金银债好还,人情债难偿,她,不喜欠人恩情。
秦焘得到了林颦儿的承诺,满意的又夸了林颦儿两句,林颦儿笑着受了,看向他背影的眼神有些冷寂。
秦焘今日的反应有些奇怪,看起来对她颇为感兴的样子。虽然他极力掩饰,却仍旧被她看出他眼底的探寻审视,好像在评判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