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78 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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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爷手中这匣子看起来很有,可是千岁爷得的宝贝吗?”
染欲烬眼皮上抬,懒懒的看着林颦儿:“本座昨儿个刚得,它对于本座算不得宝贝,对林刚却是张催命符。”
这是变相承认了这就是林颦儿要偷的那件东西,看到染欲烬面色不改,林颦儿一时语噎,一向伶牙俐齿的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染欲烬无耻?可世事就是这般,弱肉强食。匣子是她找到的不假,可谁规定她找到的就一定是她的,林颦儿自嘲一笑,她和林老侯爷自以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一个成了螳螂,一个做了蝉。
林老侯爷派人半路截胡,她从一开始便防备林老侯爷,甚至连小海子也防着,却还是被染欲烬取得最终的果实,让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做了黄雀。
可笑自己和林老侯爷殚精竭虑,自以为万无一失,在他眼里不过一场笑话罢了。
许是看出林颦儿心中所想,染欲烬真的这么说了:“昨晚的戏一波三折,好不精彩。”
林颦儿听到染欲烬如此说,不在意的扯唇一笑,看起来随意的问:“千岁爷在我之后抢走此物,可是要出手对付林家了?”她没有忘记染欲烬说这东西是林刚的催命符。
染欲烬用苍白的手指摩挲着深深浅浅的纹路,声音听起来凉薄而残忍:“不,本座觉得看着林刚和月冲为了匣子互相猜忌,忐忑不安,比弄死他们更有乐,不是吗?”
染欲烬眼睑抬起,眼尾那一朵红莲开的如火如荼,悚然心惊。他说弄死他们时的语气就像碾死一只小虫一般漫不经心,可是他不想,他要留着他们,看他们忐忑不安,看他们殚精竭虑,看他们陷入自以为的魔障,却不知一切尽收他眼,由他操控。
他觉得,这,很有。
事实上,他也正在这么做,不仅如此,连自己都被他当作愚弄的对象。她自以为瞒的很好,却一切逃不过他的眼睛。
如果知道他也要这个匣子,林颦儿定然会拱手相让,可是对方不稀罕,他不稀罕别人的赠与,他只喜欢自己抢,看着别人露出气愤懊恼的神情。
在林颦儿眼中,这样的染欲烬像是一只扭曲的怪兽,他以人的恐惧、不安、愤恨、懊恼等情绪作为养料,众生越瑟瑟,他便越觉得有。
这也可以解释为何月风凛派人刺杀,染欲烬并不取他性命。因为他要留着他,看他恨而不能的样子,要他亲眼看着还不够,甚至将这份恼恨做成礼物送给他,惊惧忌恨齐加,使得月风凛终于吐血,这确实比杀了他更有。
“小颦儿,你也觉得这很有吗?”他的声音湿热细腻,犹如情人的耳语,吐在林颦儿精致的耳垂上,令她不由自主的浑身战栗。
林颦儿努力赶走黏腻,回视着染欲烬的眸子,笑道:“人们总说观棋不语真君子,观戏也是一般,如此看来,千岁爷不是个好看官。何况,戏子卑贱,千岁爷身份贵重,何必亲自入戏。”
外面的德总管听闻此言,不由为林颦儿捏了把汗,林大小姐言外之意就是指责千岁爷不够君子,还拿戏子比之,虽说的是事实,可这么多年,也没人敢这般和千岁爷说话。
出乎意料的,染欲烬并无不悦,反倒轻笑起来,银灰色的眸子因为这笑而变得更加炫目,林颦儿甚至觉得从他的眸子里出一圈圈波浪,看的人眼晕。
他说:“本座不是君子,更不是戏子,本座倒是更喜欢做写戏本的人,戏本不满意,随时可以更改,戏中人不满意,亦可替换。”
染欲烬这话不可谓不狂妄,他说自己不做戏子,要做写戏本的人。
亲自入戏,也许可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未必总能笑到最后。可如果是写戏本的人,便不同了。如他所说,戏本不满意,可以更改,戏中人不满意亦可替换,无论怎样,戏本由他操控,总是最后的赢家。
“那不知,在千岁爷的戏本里,颦儿是个什么角色呢?”林颦儿突然很想知道答案,便就问了。
染欲烬伸出湿滑的舌尖,在林颦儿小小的耳垂上扫了一下,声音凉薄:“再好的戏本,也要挑对人来演才精彩。你是个什么角色,要看你能演什么角色。”
“如此说来,千岁爷倒是个好编剧。”林颦儿诚心称赞,只是那语气不甚嘲讽。
染欲烬自是听出了林颦儿的不满,他虽不知编剧为何物,却也大概猜的到,唇角勾起一个魅人的弧度:“小颦儿,想不想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林颦儿愣了一下,明亮的笑了:“多谢千岁爷。”她如果掌握了林刚的把柄,有朝一日定然会派上用场。
染欲烬单手托住匣子,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将匣子上三分之一削掉,露出里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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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国公:一筒
林老侯爷:胡了,胡了。
月国公:你这是诈胡
林颦儿:不好意思,国公爷,我是真胡
千岁爷(优雅推牌,阴笑脸):不好意思,本座截胡
林颦儿:……老子画个圈圈诅咒你